第4章

蘇夕琳依靠櫃台便利，每天都能接觸到好些個新客戶。

但前台屬於工作穩定的文職人員，沒有銷售代碼，更沒有開發客戶的資格。

所有自行前往櫃台開戶的客戶，都屬於公司自然戶。

也就是說蘇夕琳給他們開戶後，自己一點好處都撈不到。

於是她就和歐晴私下達成協議，過她手的客戶大部分都會掛在歐晴名下，但他們每個月的交易提成得從歐晴的工資裏算給她。

這種情況自打我進入營業部時就有了，而且是整個營業部公認的秘密。

截留營業部自然戶是禁止行為，但是曆任總經理都是蘇夕琳的裙下之臣，她甚至在總部也有靠山，就是實名舉報也不能讓她翻船。

上周廖新成發展的一個客戶來櫃台開戶，蘇夕琳就把他掛到了歐晴名下，並且一個說法也沒有。

我教小廖反撲，在營業部樓下的小賣部設服務店，阻斷了大部分去營業部開戶的客流。

被發現是遲早的事，這通電話我早有心理準備。

我非常莊重的接聽起來：「蘇助理，你好。」

「秦總要你......」

「嗯？」

「......馬上回公司。」

說話不喘氣影響她的美貌是不是？

憑她在電話裏半句廢話都沒有的態度，我感覺小廖可能挖到了某人的肉。

果然，掛斷電話就收到廖新成的消息：迎姐就命，我開了一個金卡客戶，戶開好後才知道是蘇夕琳約來要掛在歐晴名下的。被批鬥了，讓我回去聽候發落。

我笑了一聲，這不正好嗎？

蘇夕琳把廖新成的重要客戶截留到歐晴名下，廖新成又截留她的大魚，這屬於友好互愛的禮尚往來。

二十分鐘不到，我的身影出現在總經理辦公室。

蘇夕琳和二組組長歐晴已經坐在辦公桌前。

見我進門，蘇夕琳指了指旁邊一把離桌子較遠的椅子，示意我坐那兒。

想起上一個總經理在任的時候，蘇夕琳在這間辦公室裏也像個女主人似的對所有人頤指氣使，和今天她讓我坐那裏的氣勢毫無差別。

我轉眸看向秦宥：才一天，你也從了？

秦宥被這一眼看得有點茫然，不過他那張冰塊臉凍得緊，心思很難讓人猜透。

「怎麼，你要坐我這裏？」他問道。

我收回視線，換上一副藐然的神情。

蘇夕琳素有「領導收割機」的外號。

本以為他能特別一點......哎。

不對，他都已經被收割了昨天還和我相什麼親？

這隻渣男！

蘇夕琳的態度強硬又明確，要對小廖頂格處罰，連帶我這個組長一起。

我在和她的炮灰歐晴交談時，蘇夕琳還走到秦宥身邊，彎腰和他耳語。

蘇美女今天化了個粉嫩桃花妝，深棕色的卷發條理清晰的垂在胸前，周身散發著馥鬱的香水味。

秦宥一張從容臉，在蘇夕琳離開他耳邊後，他竟然垂眼笑了一下。

不管這位總經理手段如何，但能他肯定是水做的。

綠茶一來就給泡。

我慶幸昨天相親拒絕了一根大豬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