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詩詩躺在臨時準備的手術台上,入目都是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他們明明是聖潔的天使,但是,卻要將她的孩子帶走。
她害怕的身體微微弓起,她一想到自己肚子裏的小生命,還沒來得及叫一聲爸爸媽媽,就要徹底離開這個世界,她的心痛的都要窒息了。
她的眸底氤氳起一層白霧,模糊了她的視線,擋住了她生命裏所有的光明。
“少奶奶,我們要打麻藥了。”
醫生拿起針頭,準備注射。
眸底的水霧蕩漾開來,她緩緩的閉上了雙眸,等待著那殘酷的刑罰......
許奕辰站在窗前,一根又一根的抽煙,他漆黑的瞳眸仿佛沒有焦距,像在看著什麼,又找不到他看的是什麼。
15年的時光,記憶像潮水般襲來,籠罩在他的腦海。
15年,他從地獄裏爬出,又跌入無盡的深淵,隻有那璀璨如星辰的黑眸,讓他看到一絲光明。
所有關於任詩詩的一切記憶,像過電影似的,在他腦海中不斷播放。
“許奕辰,我發現我的名字和你好配啊,你和我的名字,組成了一個特別美的詞,叫詩情畫意,你要永遠記住我,我叫任詩詩!”
“許奕辰,我覺得你長得真好看,你的眼睛,鼻子,嘴巴都特別好看,好想每天都能看著你,你說潘安好看,還是你好看?”
“奕辰,我今天告訴了所有女生,你是我的,誰敢向你表白,我就打她,我才不怕被處分,我隻怕別人把你搶走,我這麼喜歡你,你能喜歡我一下嗎?”
“奕辰,我想嫁給你,哪怕你不喜歡我,我也要嫁給你,我想賴在你身邊一輩子,你相信我,你絕對找不到一個比我更愛你的人了,我愛你愛到了骨子裏,哪怕我死了,我也要化作月亮守護你,我才不要做星星,月亮那麼大,你每天都能一眼就看到,你以後想我的時候,能不能看一眼天上的月亮呢?”
許奕辰抬起頭,看向天上的那輪滿月,仿佛透過滿月在看著任詩詩。
他是地獄裏的魔鬼,但是,他不能讓她陪他呆在地獄裏,她適合世間最美好的一切。
一直以來,他很想抱住那令他朝思暮想的身體,將她揉入骨髓。
可是,他不能。
她就像世間最美好的天使,魔鬼不配和天使在一起,那樣會玷汙了她那純粹的靈魂。
他不在乎成為魔鬼,不在乎她恨他,他隻怕她真正化作天上的圓月。
他願意披荊斬棘,掃除一切障礙。
不過,現在......
他隻能讓她恨他!
......
任詩詩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猶如待宰的羔羊,她緊緊地閉著杏眸,不敢睜開,就怕一睜開麵臨的就是孩子被剝離她身體的現實。
醫生調整了下針筒裏的麻醉劑,慣例的說道:“少奶奶,要準備麻醉了,千萬不要亂動。”
任詩詩倏地睜大了雙眸,不行,她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她的孩子,絕對不能這麼被流掉!
她猛地坐了起來,一把推開一旁的醫生,穿上鞋,就瘋狂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