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最懂朕的,整個皇宮,隻有你是朕的人。”
他的眼底是她熟悉的溫柔。
她正想擁抱他,李昱卻突然麵露冷色,一雙眸子滿是怨恨。
他的雙手緊緊地掐著她的脖子,“蕭綰,你為什麼要背叛朕,為什麼?”
李昱聲嘶力竭地吼著,紅色的眼睛像要將她撕碎。
“陛下,您......聽我解釋......”她隻覺得喉嚨要被捏碎一般,就連呼吸都十分的苦難。
“你還想解釋?不,我不聽。”李昱眼裏的殺機終於恢複平靜,看著一條死魚一般地看著她,一鬆手,她頓時像破布一般,瞬間掉落到懸崖之下。
“不,不要!”蕭綰猛地睜開眼睛。
眩暈感仍然存在著,仿佛真的發生了一般。
夢裏的一切印在腦海,讓她渾身不自主地打顫。
眼前淡淡的燭光和身下硬的硌骨頭的床板讓她回到了現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濕漉漉的全是汗珠。
還在綰月宮,是夢,蕭綰鬆了口氣。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送飯的公公把冷粥和饅頭丟在桌子上,轉身就走。
“公公,連稷,連將軍,怎麼樣了?”蕭綰啞著嗓子,急迫地問。
公公一臉嫌棄地道,“連將軍,被送到水牢了,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沒了吧。”
蕭綰心下一沉,水牢,整個皇宮最陰暗的地方,連稷身上有傷,若是泡在水牢裏,不出多久,人就會傷口腐爛而死。
李昱,我已經做到那樣了,你居然這般步步緊逼。
蕭綰一把掀開被子,本以為會看到血肉模糊的雙腿,沒想到卻是被人包紮過了。
公公見她頓住,嘲諷道:“你不會以為是陛下來看你了吧,連將軍派人托我給你包紮的,你也是有本事,就算失去皇上的寵愛,還有將軍稀罕你。”
蕭綰胸口一滯,不理會公公的諷刺,站起身來,一步一瘸地走向正陽殿。
到了正陽殿,蕭綰急切地問殿前的小公公。
“陛下在殿裏嗎?”
“陛下今早去禦書房了,不在殿裏。”
蕭綰攏了攏本就單薄的衣服,傷口開始隱隱作痛,道:“我就站在這裏等他。”
小公公望著她,隆冬天氣,她身上這般單薄,身上的衣物還沒他一個奴才多,露出的皮膚上生了凍瘡。
心下唏噓,但李昱吩咐過,不準讓蕭昭儀進去,他一個底層奴才,能在正陽宮辦事已經很是難得,不能把命也搭進去。
小公公閉上了嘴,不再看她。
就在蕭綰快要冷的失去意識,一個女聲從殿中傳來。
“是蕭姐姐嗎?讓她進來。”是雲梨的聲音。
蕭綰頓了頓,還是走了進去,沒想到雲梨居然得寵至此,連一向不喜歡後宮女子進他住所的李昱,也讓她在正陽殿留宿。
雲梨正在梳妝,一身錦緞睡衣,帶著剛睡醒的慵懶。
見蕭綰進來,雲梨笑盈盈地看著她,道:“怎麼,蕭昭儀怎麼有興趣來正陽殿?”
蕭綰緊咬著唇,道:“你們如何才能放過連稷?”
“陛下說了,活罪難逃,不過就讓他在水牢裏呆個幾天,你就心疼了?“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自證清白,你應該按照約定放了連哥哥。”蕭綰紅著眼,壓抑著自己的憤怒。
“啊,陛下的意思是讓我處理這件事,我就把他丟在水牢裏了。”
雲梨一邊玩著自己的護甲,聲音滿是不在乎。
“雲梨,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