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念走後,沒過多久,秦淮遠出現了。
一步一步,視線移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時淺昔時,他停下了腳步。
“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開口是滿滿的嘲弄,這種無聊把戲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一看到時淺昔,他就心煩。
要不是慕安念求他,他不會來。
時淺昔咳嗽起來,渾身澆透了殘渣剩飯,渾濁的湯水淋在身上,狼狽不堪。
右腿失了知覺,腹部的絞痛,近乎讓她承受不住。
時淺昔額上冒起了冷汗,淺淺低吟,嘴裏溢出破碎的聲音,“救、救我......”
低低出聲,時淺昔再沒了動靜,秦淮遠怔了幾秒。
“淺昔姐姐怎麼了?”
躲在拐角處的慕安念,看到秦淮遠抱著時淺昔出來,眼裏劃過一絲意外。
“去醫院。”
腳步聲漸遠,慕安念緊了緊手心,快步跟上......
“病人懷孕三周,不能受刺激,你這個丈夫是怎麼當的!”
慕安念挽著秦淮遠的手臂,低聲啜泣,“淮遠,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淺昔姐姐也懷孕了,我要是當時再小心一點......”
“不怪你。”
秦淮遠眼神陰沉,滿腦子都是醫生說的懷孕周期,眼底滿是複雜,“你先回去,我晚點回來。”
慕安念一頓,應了聲好。
眼睜睜地看著秦淮遠走進時淺昔的病房,慕安念揚了揚唇角。
回到就診醫生那裏,她遞過去一張卡,“沒想到劉醫生還記得我。放心,你的豔照我不會傳出去,這兒有一萬塊,算是給你的獎勵。
我不希望我們的事有第三人知道......”
打點好的慕安念走出來,走近病房。
“時淺昔,你給我醒過來!”
秦淮遠臉上青筋突起,死死掐住時淺昔的脖子,麵色漲紅。
“告訴我,你肚子裏的野種是誰的!”
劇烈搖晃著病床上昏迷的女人,秦淮遠眼裏充斥著憤怒的光芒。
窒息的感覺湧了上來,時淺昔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掙脫。
“放、放手......”
眼前人影模糊一片,她頭腦昏沉得厲害。
時淺昔拚命地想看清,卻是徒勞。
誰?
這次又是誰?
三年黑暗,類似的事發生了多少次,她已經不記得了。
身上的傷痕,數不勝數......
她不能讓他傷到寶寶。
兩行清淚流了出來,時淺昔嗚咽出聲,“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不要......”
“秦淮遠!”
‘轟隆’一聲,喬沐辰奪門而入,扯開秦淮遠,一拳打過去。
“淺昔!”
“沐......辰?是你嗎?”
時淺昔嗓子裏溢出輕微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是我淺昔,別怕,我來了!”
喬沐辰摟住時淺昔。
“這就是那個男人?”
秦淮遠擦去嘴角的血跡,眼眸冰冷一片,冷冷質問著床上瑟瑟發抖的女人。
“時淺昔,告訴我!是不是他搞出了你肚子裏的野種!”
秦淮遠咆哮!
時淺昔沉默,害怕得連搖頭都忘記。
她緊咬下唇,雙手像抓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緊抓著喬沐辰的衣服。
“秦淮遠,你夠了!你知道淺昔承擔了多少,付出了多少,為了孩子,她甚至......”
“不要......”
時淺昔回神,打斷了喬沐辰,抬眸看向秦淮遠,“你走吧,孩子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