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過去,我花了一貫錢,找人幫我去學院裏送了東西還有一封信,將剩下的錢都存了起來。
眼看著到了年底,我也三個月沒見許顯了。
我舍不得花一兩銀子去縣城,隻得搭了一輛賣羊車,路上吃了個窩窩頭果腹。
趕車的老人家很好,給我喝了羊奶,我以前隻用它敷臉,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麼好喝。
想到這裏,我開始打算養一隻羊,等產奶了就都給許顯,讓他也嘗一嘗。
到了學院後我才知道,這邊七日前就休沐了,要年後初八才開學。
我有些自責,怎就忙到忘了過年這麼大的事!
來都來了,我自然是想給許顯買些東西回去,不巧遇見一排迎親隊擋住了前路。
我被激動的人群擠了出去,隱隱約約隻看見了一道清瘦的背影,很像許顯。
我不禁想,若是許顯穿上喜服,定然也是這般俊朗不凡。
心念一動,我去裁剪了一些紅色錦緞,想著給他做些貼身衣裝,我還能用邊角料做個肚兜。
想到他,我心跳加速,臉都羞紅了一片,迫不及待想給他瞧瞧。
我為他捎回來一些縣城的粗茶備著,半個月卻不知不覺過去,肚兜都做好了,許顯還是沒回來。
我擔心他出事,不好再等下去,就想去找他那些好友問問情況。
連翻了幾座山過去,這哪有什麼張書生王秀才,都是些空房子,很久沒住人了。
我心裏隱隱產生一種可怕的猜想。
是不是一直以來,我都被許顯騙了?
不,這絕不可能!
我隻能連夜返程,坐在空蕩的屋裏,竟發了一整夜的呆。
待到天明,我強行打起精神回了秀坊,一進門,掌事就拉住了我。
“許氏,省城一早就來了人,說相中了你的繡工,想讓你幫家中夫人繡一件喜服,是孩子滿月宴上穿的,必須隆重,還得是金絲銀秀,咱們整個州府,也就你繡的最好,他們給了五十兩,你定要好好做!”
五十兩!能在縣城買一處小院了!
我動了心思,哪還會多想,隻恨不得立馬做出來。
一個月後,我終於完工了,就是累壞了眼睛,看東西變得有些模糊。
夜裏就得趕往省城,我隻能強忍下了不適啟程趕路。
這次我坐了回馬車,同行的何娘子說我與一般村婦的氣質不一樣,像見過大世麵,我付之一笑。
我何止是見過大世麵,我曾站在雲端上,哪還會在意庸俗之物,唯有真摯的愛情才是這天下最為難得的存在。
“到了,就是這許府,瞧瞧這字寫的真好,一看就是有學文的。”
我站在門前想起之前進省城時,這家人剛成親,沒承想孩子都百天了,而我這不爭氣的肚子都沒能給許顯生下一兒半女。
我正自責著,管家來了,帶著我和何娘子往裏走。
我知道規矩,一路低頭跟隨他們直到了大堂。
何娘子好一番討好,讓我趕緊端著東西送上去。
“老爺夫人,您二位檢查一二,哪裏不滿意,奴家好及時修補。”
就在這時,我發現身旁的老爺似乎不太對勁,他食指邊緣的疤痕,許顯有個一模一樣的。
我不由晃了下神,下意識的抬起頭......
我竟然,真看見了許顯!
“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