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安一整晚都沒有回來,我睡得不安穩,夢見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十年前,陸今安什麼都不是。
他在片場受欺負,被一群老演員逗狗一樣,我替他出了風頭。
他沒有背景,從孤兒院出來,許晴罵他是沒爹沒媽的野孩子,教唆劇組的人把他當狗一樣使喚,被毫無尊嚴的扇巴掌。
為了這事,我和許晴打了一架,不惜和老東家翻臉。
在演死屍的時候,被人故意踩了好幾腳,身上全是淤青的腳印,我給他抹藥,心疼掉淚。
他笑著幫我抹去了眼淚,哄著我,
“沒關係的,在孤兒院裏可能飯都沒得吃。”
“我命賤,打不死就行!”
十七八歲的男生,演死屍,演被毆打的叛徒,演冰湖下凍一天的侍衛,甚至劇組都忘了有這號人,他醒來的時候劇組已經走了,回來找他的時候,他在和山裏的野狗搶吃的。
圈裏人都說這種人娛樂圈太多了。
沒有天賦,再努力也沒有用。
我不信,偏偏就耗在了他身上。
他也不服輸,眼裏全是對演戲的渴望。
倒不如說是對生存的渴望。
我和他不一樣,家境優渥,出道第一部劇就成了大爆劇,他也勸我不要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但我偏偏不信。
對他說:“你以後可是我的搖錢樹,給你投資那麼多,以後你可得翻倍還給我!”
他聽聞什麼都沒說,眼眸低垂。
比平時更努力了很多。
陸今安是個驕傲的人,不接受別人的一恩一惠,那些主動找他的劇本都是我替他默默求的。
不過,好在現在終於熬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