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水中的擁吻

白凝的意識有些渙散，缺氧讓她有些不能思考。

自己一定是已經進了天堂吧！

不然怎麼會如此靠近著葉天霖，後者身上的溫度讓她感到不再那麼的寒冷與害怕。

往事一瞬間一幕幕的湧入腦海中。

那一年，白凝十歲，也是在這座泳池中，葉天霖親自教她遊泳。

也是這樣的陽光明媚的日子，她不小心在深水區溺了水，葉天霖二話不說的潛入水底將她牢牢地抓住。

當他將她拖出池水麵的那一刻，葉天霖因過度焦急而全無血色的麵容深深的刻在白凝腦海中，那麼久，那麼久......

此刻葉天霖的麵孔就在麵前，白凝想伸手去舒展他緊皺的眉頭，卻渾身無力的連胳膊也抬不起來。

白凝微微揚起頭，輕輕地試探的吻住了葉天霖的嘴唇，冰冷的池水中卻是炙熱的觸感。

隻是輕輕的一碰。

下一瞬間，呼啦一聲！

葉天霖抱著白凝破水而出，所有的氧氣爭先恐後的湧入白凝的肺中。

肺部有著隱隱的灼熱感，每呼吸一下都帶著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等到她的意識有所恢複的時刻，她發覺自己正癱在池邊的草地上劇烈的咳嗽著。

啪！

大力之下，白凝纖弱的身子猛地向後移了移，險些再次落入池中！

白凝捂著冒著血水的嘴角，她的麵前站著一臉盛怒表情的葉天霖。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克死自己的孩子不算，還想害死我的女兒！”

葉天霖從齒縫中逼出的聲音仿佛來自灼熱的煉獄，帶著奪人的氣勢與力度，連躲在葉天霖身後的楊雪闌都忍不住顫了一顫。

太陽躲進了雲層之中，天地間瞬間暗了下來。

白凝仿若懵住了，她緩緩地鬆開了捂住嘴角的手，不看向任何地方，眼神虛無的掃過蕩漾著的池水水麵。

她聲音輕輕的，她自己聽不見，像是別人在替她說。

“是的，我克死我的孩子，還害死你的女兒。”

白凝自言自語的模樣顯得那樣的呆滯無力。

自打她十歲那年在泳池溺水之後，她就對水有著莫名的恐懼。

然而此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撲通！

池水水花四濺，遮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等到葉天霖睜開眼的時刻，看到的是眼前池水中不斷下沉的黃色身影。

她沒有絲毫的掙紮，逆來順受的接受著冰冷刺骨的池水的侵襲。

隻有她自己知道，緊閉著的眼角中，有溫熱的液體滲出，瞬間便融入冰涼，銷聲匿跡。

葉天霖嘴角牽了牽，最終不作一聲冷酷的轉過身，漠視著漸漸沉入池底的白凝。

......

白凝被救上岸之後就病了，她病的很厲害，就連給她診治的醫生都說，她是孕期營養不夠，月子也沒休息好，加上平日裏的積勞成疾，終於在這一刻病來如山倒。

＊

白凝睡在床上，迷迷糊糊中，聽到了腳步聲，她虛弱的張開眼，見來人是楊雪闌，立時閉上了眼。

片刻，楊雪闌的聲音洋洋灑灑，“你可真是好命，整日在這裏躺著享清福。”

白凝繼續閉著眼，不做聲，

楊雪闌歎了口氣，“我可不像你這麼好命，整日裏要照顧掬闌。

哦對了，你兒子的骨灰已經安置好了，我在天霖麵前是千恩百謝的才求得他同意，將你兒子葬在了郊外的蕁園。”

白凝倏地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