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嫣嫁過來的那日,慕容晚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親眼見著韓景耀溫柔的挽著那女人跨進門檻。
女人身上大紅色的金紋嫁衣刺的她眼睛生疼。
按理說,慕容晚是應該起身行禮,再敬杯茶給霍嫣的。畢竟韓景耀之前可是公然說了,以後霍嫣為大,她為小。
周遭的眾賓客也似乎都在等著看這前朝公主給自己奴婢敬茶的笑話。
可到底是難以忍受那種心裏的酸澀與難堪。
怎麼可能忍得了呢?這仿佛就是上天給她開的巨大玩笑。
於是慕容晚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瘋子般提著羅裙落荒而逃,甚至還在門口狠狠磕了一跤,引得賓客一陣嘻笑。
慕容晚知道自己讓韓景耀丟了臉麵,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果不其然,婚禮剛結束,那男人連禮服都未換就怒氣衝衝的過來。
他狠狠掐著她的脖子,把她從椅子上拖拽到地上,白玉般清潤的臉上像是積了雪般寒冷。
“慕容晚我記得我警告過你,讓你在我和嫣兒的婚禮上消停點,你是覺得自己命大,還是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慕容晚被他掐的呼吸困難,小臉通紅。
男人看著她那副快要沒氣了的樣子,最終還是忿忿鬆開了手。
終於得到赦免的女人癱坐在地上,痛苦的幹嘔了幾下,眼淚止不住流出來,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她抬起頭,嬌弱的身體瑟瑟顫抖,聲音裏也含著委屈的水聲。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明明.”
韓景耀卻忽然氣怒起來,伸長胳膊揪著慕容晚的衣領把她整個人提起,神色陰鷙。
“為什麼?”他咬著牙,冷笑道。原本清俊的臉龐有些扭曲。
“這個問題與其問我,不如問問你自己。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結果呢?”
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讓慕容晚看的害怕,身體不由得往後退,可那人卻死死拉著她的領口讓她動彈不得。
“明明早就迫不及待的找了男人上床,卻還要裝作喜歡我,非我不嫁的樣子。慕容晚,你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嗎?”
韓景耀那俊朗的眉目忽然扭曲成猙獰的樣子,嚇得慕容晚不敢呼吸。
“所以不要再說你喜歡我這種話了,你的喜歡,隻能讓我覺得惡心。”
他冷聲說。
慕容晚覺得自己的心顫了顫。
“阿耀可是我真的沒有啊我真的沒有跟別人”
“沒有?你說沒有就沒有了?”
韓景耀麵容冷峻,不近人情,甚至有些嘲諷的意味。
慕容晚半紅著眼睛,聲音哽顫著,伸出蔥白的雙手,小心翼翼的拉著韓景耀的袖口。
可韓景耀卻霍地用力推開了她,讓那女人瞬間踉蹌跌在沙子地上,手掌磨出了血。“別叫我阿耀。這不是你能叫的。”
他直起身,寒眸的俯視著跌倒在地上的女子,聲音冷的似從冰窟窿中滲出來。
“這天底下,隻有霍嫣能叫我阿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