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柳如冰麵帶狠毒,雙目直視著躺在地上的寧兒。
卻突然雙眼一翻人已經倒在身邊宮女秋菊的懷中。
“娘娘,娘娘,你怎麼了,你不要嚇秋菊。”
柳如冰的唇角流著一絲黑血,和她雪白的肌膚相對應觸目驚心。
顧墨霆猛地回轉過頭,便看到緊閉雙目的柳如冰,他蹙的放開寧兒,朝著柳如冰飛奔而去。
“冰兒,你怎麼了?快醒醒,不要嚇朕。太醫,太醫,快傳太醫。”
身側的秋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你可要為我家主子做主,聽聞齊國的皇後最擅下毒,剛剛女婢眼見著她朝著我家主子撲過來,然後......然後我家主子就這樣了......”
秋菊磕著頭,咚咚作響,泣不成聲。
顧墨霆沉著臉,轉頭狠狠的瞪了柳如雪一眼,抱著柳如冰快速離開。
牡丹殿內太醫跪了一殿。
顧墨霆坐在床榻之上龍顏大怒:“你們不是大魏最好的太醫麼?為何解不了皇貴妃的毒?”
太醫們都埋著頭,渾身瑟瑟發抖。
“說話,為什麼不說話?要是皇貴妃有個三長兩短,朕誅你們九族。”
顧墨霆一揮衣袖,案桌上的杯茶碗盞盡數落在地上。乒乒乓乓之後早已粉身碎骨。
跪在地上的太醫身體抖動的越發厲害,有個膽小的早已嚇尿了褲子。
“回......回皇上......微臣聽聞有一方可以解皇貴妃身上的毒,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還不快說。”
“遵命。那便是取下毒之人身上鮮血,喂食給皇貴妃,擱那下毒之人身上的鮮肉作為藥引,也許皇貴妃還有一線生機。”
柳如雪再次醒來的時候,仍舊躺在水牢冰冷的地麵上,寧兒就躺在她身邊,不知道是死是活。
“寧兒,寧兒,你醒醒,不要嚇母後。”
柳如雪朝著寧兒爬過去,伸手去搖晃寧兒的身體。寧兒蒼白著一張小臉,沒回應。
“來人啊,快點叫太醫,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寧兒,求求你們!”
沒有人回應柳如雪,整幢空蕩的水牢中回應她的隻有她自己淒厲又悲慘的呼喊聲。
柳如雪用僅存的意誌力一點,一點朝著水牢門口爬了過去。
地麵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觸目驚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爬到了水牢門口,她伸出血跡斑斑的手,緊抓住水牢的牢門。
“顧墨霆,就算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寧兒。我可以給你做牛做馬,顧墨霆,就算是我求求你了......”
直到柳如雪聲嘶力竭,水牢門口終於有了聲響,嘩啦啦一聲,水牢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是兩個麵相凶狠五大三粗的姑姑,衝進牢門後,一左一右,扯著柳如雪往外走。
“你們要帶我去哪裏?快救救我的寧兒!”
沒有人回答柳如雪的問題,那兩個姑姑隻是用力拉扯著她,柳如雪渾身傷痛,那能跟得上她們兩個的腳步,單薄的身子拖在地麵上,猶如殘破的布偶。疼痛難忍,柳如雪幾欲昏厥。
終於在牡丹殿柳如雪見到了顧墨霆。他一臉寒霜,冷眼似劍。
柳如雪噗通一聲就給顧墨霆跪下了:“顧墨霆,就算是我求你,救救寧兒,隻要你答應我,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
“這可是你說的。”
顧墨霆雙目圓瞪,一把扯過柳如雪,右手突然多了一把鋒利的短刀,嗖的一聲朝著柳如雪的手腕猛割了下去。
鮮紅的血嗖的一聲從柳如雪的手腕噴湧而出。
“還不快拿碗接著。”
早已有宮人備好了瓷碗,柳如雪的鮮血源源不斷的從傷口湧出,滴落在碗中。
“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喂食給皇貴妃,皇貴妃要是有事,你們都要跟著陪葬。”
“遵......遵命。”
那宮人端著血碗快步進了內殿,又有宮人拿過來一隻碗。
“你這樣對我,是為了柳如冰?”
柳如雪難以置信的瞪著顧墨霆。手腕上的傷口很痛,但是心中的傷更痛。
顧墨霆根本不理會柳如雪,仍舊抓著她的手腕讓鮮血流入碗中。後來傷口不流血了,他又飛起一刀,再拉開一道傷口。
鮮血再次汩汩而出。
柳如雪緊咬牙關,麵色蒼白。單薄的身體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