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得不到民心

北齊，都城大內皇宮，淩霄殿前。

一個木樁上捆著一個絕色女子。那女子身穿鳳袍，頭戴鳳冠。本是一個養尊處優之人，而此刻已經衣衫不整，鳳冠淩亂。

“快說，齊靈霄到底在哪裏？”說話的人是一個身穿明黃袍子的男子。此刻，他俊美的臉上帶著猙獰。一雙好看深邃的雙瞳，此刻殺機乍現。

他手中握著長鞭，看著那絕色的女子眼中滲透出的全是恨意！

“我說過了，我不知道。”

“嗬！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騙朕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顧墨霆臉色更冷，女子仍舊不為所動。

“姐姐怕是對那個敗寇用情極深，到了這個時候還在幫他隱瞞！我的好姐姐，你要看清楚時事才對！皇上早已一統天下，就連北齊也納入我大魏板塊之中，齊靈霄若肯俯首稱臣，皇上倒是樂得饒他一條賤命。”

顧墨霆身邊站著一個女子，穿著華貴，妝容豔麗。說話的時候一口軟糯的語氣到是媚到了骨子裏。

“你住口，本宮的事還輪不到你管。”

柳如雪對著柳如冰怒目相向，要不是手腳被桎梏住，她會一巴掌打在柳如冰的臉上！

“皇上。你看姐姐她......”

柳如冰伸手扯住顧墨霆的袍子，她話音還未落，顧墨霆手中的長鞭已經狠狠的摔打在柳如雪的身上。

這一鞭倒是用了十成的力氣，一鞭仿佛還不夠解氣，又接連抽了幾鞭，柳如雪本就體弱，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折磨，幾鞭子下去，早已皮開肉綻。

劇烈的疼痛瞬間從皮膚骨肉傳至內心。

柳如雪銀牙咬碎，看著眼前這俊美的男人，很難想象，這曾經是跟她花前月下，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那個男人。

看著眼前這個性情大變的男人，柳如雪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付出是不是值得。

“還是不說麼？”

顧墨霆廝磨著牙齒，俊美的臉龐，此刻已經猙獰。

“我說了，我…不…知…道…”

柳如雪把話音拖得老長，以示她的堅決。

隻是等待她的更加凶狠的鞭撻，刺骨的疼痛，讓柳如雪幾欲暈倒。

“好姐姐，你就招了吧，莫再受這些無所謂的苦楚。”柳如冰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

“姐姐，你怎麼總是浪費我的好心，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皇上，臣妾倒是有一計，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柳如冰說著，朝著顧墨霆跪拜下去。

“愛妃但說無妨！”

顧墨霆伸手拉起柳如冰，眼中盡是寵溺之色。那柔情刺痛了柳如雪的眼。

心尖仿似被撒了一把針進去，一戳一戳的刺痛著。

“皇上，聽聞螞蟻最喜蜜糖，如若把傷口塗上蜜糖。不管多遠，螞蟻都會聞著香甜的味道而來，聽說螞蟻爬過傷口的滋味，噬骨灼心，沒有幾個人能受得了。皇上不要怪罪臣妾如此心狠對待姐姐，臣妾實在是想幫皇上的忙，如若齊靈霄成功遁逃，必當後患無窮。”

“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動手！”

顧墨霆毫無遲疑，揮袖冷冷下令。

柳如雪的傷口被人塗上了蜜糖，遠近大小的螞蟻聞到了蜜糖的香味，密密麻麻的爬滿了柳如雪所有的傷口。那滋味，當真是噬骨灼心柳如雪嘶吼了起來，那淒厲的叫聲仿佛來自於地獄，讓那些宮人都不忍心看，不忍心聽。

隻是柳如雪還是沒有說出齊靈霄的下落，那人與他有恩遠，她不可以恩將仇報。

柳如雪幾欲昏倒，遠處一個稚嫩的孩童聲音讓她瞬間清醒。

“母後，母後，你們放了我母後！”

一個三四歲的孩童朝著她跑了過來，看著那孩童稚嫩的小臉，柳如雪的心一下子就碎了。

“寧兒，你怎麼會在這裏？母後不是讓你快逃麼？”

“娘娘，是奴婢辦事不力，小皇子一定要回來看您！”

寧兒身後跟著氣喘籲籲的靈芝，靈芝是柳如雪的貼身宮女，是柳如雪從大魏帶到北齊來的。

靈芝話音還未落，顧墨霆一把扯過寧兒。

“柳如雪，你果真好本事，才來北齊三四年，你的孩兒竟然這樣大了，看來你的確很愛齊靈霄。隻是不知道在孩子和齊靈霄之間，你會選擇誰？”

顧墨霆一伸手扯住寧兒的衣領，將他小小的身子從地麵舉到半空之中。

寧兒哇哇大哭起來。

“說吧，齊靈霄到底在哪裏？”

靈芝朝著顧墨霆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三皇子，你不可以這麼對待小皇子。就算是......”

“靈芝，你住口！顧墨霆要殺要剮，你衝我來，欺負一個三歲的孩童算什麼本事，悠悠眾生都看著你，你若如此殘忍，即便是你得到了天下，也得不到民心！”

“好，那朕便找你！”

顧墨霆怒火中燒，用力將寧兒丟在地上，朝著柳如雪快走兩步。走到她身前，一伸手，用力扯開她的衣襟。

一道道鞭痕赫然乍現，卻越發顯得柳如雪肌膚白皙。

顧墨霆眼中閃過驚豔稍縱即逝：“柳如雪，你給朕聽好了，你若再不說出齊靈霄的下落，朕就當著你兒子的麵，當著所有宮人的麵，好好的玩弄你！朕要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這齊國的皇後，齊靈霄手中的珍寶人盡可夫。”

“顧墨霆，你不敢！”

柳如雪廝磨著牙齒，曾經有多愛，此刻心就有多痛。

“嗬！朕不敢？這世間還沒有朕不敢做的事情。”

顧墨霆揮了揮手，便有兩個宮人提著兩桶冰冷的水朝著柳如雪的身體猛潑了過去，那些彙聚在柳如雪傷口上的螞蟻四散，柳如雪翻裂的傷口愈發的清晰。

柳如雪身體上那些傷口在重擊之下，再次滲出鮮血。染紅了顧墨霆明黃色的龍袍。

疼痛，屈辱猶如波濤般席卷而來，讓柳如雪難以招架。

盡管她緊咬著蒼白的嘴唇，哀嚎聲還是不斷從她的嘴中滲透出來。那聲音仿佛來自煉獄！

靈芝渾身瑟瑟發抖，卻無計可施，隻能用手捂住寧兒的眼睛，淚流滿麵。

“顧墨霆，你不是人......”

柳如雪嘶吼起來，那淒厲的聲音一直傳到九霄雲外，六月的天氣竟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柳如雪傷口上滴落的血染紅了那純白的地麵，就像一朵朵盛開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