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省得頭上生綠

“聞安，你的機會來了。”

趙羨單手插兜，擋在樓梯口。

聞安蹙眉：“什麼意思？”

趙羨這人花名在外，拍戲的時候也不規矩，但偏偏又不會太過分，在圈子裏看來隻是無傷大雅的親近舉動，幾次讓聞安想發作都不能。

趙羨見狀以為有戲，心裏一喜，抬手去攬聞安的肩膀。

聞安避開：“滾。”

趙羨：“你裝什麼清高？得，知道你看不上我一個小演員。不過，這次你可得謝我。言總年輕身體好，可比你那些製片人幹爹強多了......”

“你說誰？言總？”

聞安打斷他。

趙羨抬起下巴：“沒錯。這可是我替你爭取的，伺候好了言總別忘了我的好處。”

“你想要什麼好處？”

“你是星輝的人，言總給你個女一號不是輕而易舉？到時候你伸手拉我一把就成。”

趙羨說的輕鬆，聞安卻眸光一閃，竟緩緩笑了起來：“言總會給我個女一號？”

趙羨剛要點頭，卻見聞安臉一偏朝他身後看去，而後吐出一個煙圈，紅唇一勾，笑問：“是嗎？言總。”

趙羨：“......”

他驚慌回頭，就見言正霆站在樓梯口的陰影裏，臉色晦暗，一言不發。

煙草味在逼仄的空間裏蔓延，言正霆的視線落在聞安夾著煙的細長手指上，鬼使神差地就想起了片場看到的那一幕。

“滾。”

簡單一個字朝趙羨砸過去，言正霆連餘光都沒給他一個。

趙羨一臉訕笑地離開了。

樓道裏隻剩下聞安和言正霆。

來自言正霆帶著威壓和審視的視線讓聞安透不過氣來，夾著煙的手指抖了抖，她盡量平靜地笑問：“言總怎麼不陪著你的青梅竹馬了？”

聽她提到林舒心，言正霆渾身氣息一沉：“你別打她的主意。”

聞安掐煙的動作一頓，繼而將煙又遞到紅唇邊，狠狠吸了一口又吐出：“你是在警告我？”

鼻息間煙草味更濃，言正霆擰眉，沒說話。

“嗬。”

聞安輕笑：“明白了。”

她笑容有些迷離：“放心吧，有你言總百忙之中專程來撐腰，誰還敢為難林舒心？更何況，她如今可是炙手可熱的天才美女導演，我這個小明星巴結都來不及，怎麼敢得罪？要不然，林導演一個不順心言總衝冠一怒為紅顏把我封殺了......”

微頓，聞安嗓音變得沙啞，也低沉了幾分，像是從胸腔裏擠壓出來的：“誰讓言總是我的頂頭上司呢？”

聽到最後一句話，言正霆眉宇蹙得更緊，又掃她一眼，他冷嗤：“你最好記住。”

他聲線沉冷，似乎不帶情緒：“聞安，你今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言總既然覺得礙眼，還不趕緊把離婚辦了？也省得......頭上生綠。”

聞安心臟狠狠一縮，咬了咬舌尖才穩住情緒。

她說的緩慢，聲音因為嘶啞反而更加魅惑。

言正霆大步離去的腳步一頓，豁然轉身，一雙狹長的眸子直直盯向聞安，沉默了片刻，薄唇一掀：“三天內通知你。”

心頭一涼，呼啦啦灌進了冷風，聞安像是被煙嗆到，壓抑著咳了兩聲，眼圈兒氤氳出一抹紅，聳肩笑了：“隨時恭候。”

聞安回去時飯局已經結束，林舒心看見她，笑得溫婉大方：“後天晚上有個酒會，慶祝我的個人工作室成立，都是圈子裏的人，聞小姐一起來吧。”

聞安目光在她臉上一頓，眸光陡然變得微妙：“不巧，後天有約。”

林舒心眸光輕閃，瞟一眼言正霆淡然的臉色：“那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