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城暴雨。
沈牧塵一通電話,溫暖不得不冒雨在門口等著接顧思雨。
雖然打了傘,但是由於風雨太大,根本就沒什麼用。
沒一會兒,溫暖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裏打撈上來的一樣,渾身濕透。
可是說好九點就到的顧思雨卻遲遲沒有現身,溫暖就這樣像個傻子一樣,從早上八點等到了晚上八點。
十月的天,已經有些寒意,等到沈牧塵帶著顧思雨出現在沈家大宅門口時,溫暖已經搖搖欲墜。
看到溫暖,顧思雨明知故問:“這不是沈太太嗎,這麼大雨天地站在門口做什麼?”
溫暖抿著唇,隻是直直地站著,不說話。
站在顧思雨身旁的沈牧塵淡淡瞥了她一眼,雲淡風輕地道:“是我讓她等在門口接你,應該是早上的事了,不過一時忘了告訴她,我們改變了行程。”
顧思雨一聽,掩著嘴笑:“牧塵,你可真是太不體貼了,怎麼可以讓沈太太這樣站在雨中等一天呐,你看她臉都白了。”
一口一句的“沈太太”從顧思雨的嘴裏說出來,顯得格外的諷刺。
關於沈牧塵和顧思雨的傳聞,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溫父還沒出事的時候溫暖就因為這件事找沈牧塵談過。
他當時安撫她,讓她不要胡思亂想,溫暖理所當然地認為他這是在向她說明,他和顧思雨沒有關係,可現在想起來他根本就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
現在,看著他和顧思雨親密無間的言行舉止,溫暖終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那對男女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很快就走了進去。
因為等的時間實在太長,溫暖舉著雨傘的手早就已經僵掉,剛剛動了一下,連傘都抓不住了,就那麼突兀的掉在了地上。
傾盆大雨瞬間從頭澆下,讓本就已經狼狽不堪的溫暖,看起來變得更加可憐。
她抬頭望著江城一望無際的夜空,感受著打在自己臉上的冰冷雨滴,終於沒有再壓抑自己,無聲的,任由灼熱的淚混入冰冷的雨中。
溫暖遲遲沒有進屋,沈牧塵和顧思雨隻管在客廳裏麵有說有笑,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一幹下人也不敢多說什麼,最後還是老管家壯著膽子向沈牧塵提了一句:“先生,太太已經在外麵站了一天了,她身子骨本來就不是很好,您看是不是叫她進來?”
聽了老管家的話,沈牧塵隻是輕輕抿了一口茶,顧思雨順勢往他懷裏一靠:“牧塵,看來沈太太趁你不在的時候,把你的人調教得不錯。”
顧思雨的言外之音明白人哪兒有聽不出來的道理,無非是指老管家吃裏扒外。
老管家正一臉尷尬地不知如何是好,沈牧塵倒是漫不經心地開了口:“小雨,趙伯來我們沈家已經五十餘載,我就是他一手帶大的,對老人家還是尊敬點的好。”
聲音裏聽不出喜怒,卻惹得顧思雨立刻正襟危坐,隨即站起身來向老管家道了個歉,不敢有絲毫怠慢。
沈牧塵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轉而對站在老管家身後的一個小女傭道:“請太太進屋。”
小女傭應了聲是,連忙跑了出去,可沒一會兒她又一臉慌張地跑了回來:“不好了不好了,太太在門口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