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蘊配藥的動作頓了一下,抬頭看他,“什麼?”
“昨晚薑小姐喝醉了,我恰好從新盛出來見到,於是給宋總監打了電話,他接你回去的時候,你似乎不太高興。”
“是你用我手機給他打電話的?”
程嘉學揚了下眉,“有什麼不對麼?”
似乎沒有什麼不對。
宋斯越是她的男朋友,是她在申城唯一親密的人,程嘉學身為他的同事,這個做法確實沒什麼不對。
況且,想到不是她主動打電話給宋斯越後,她心情有點好。
她笑了下,“沒什麼不對,非常感謝你,程先生。昨晚如果不是你,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笑話。”
程嘉學靜靜看著她笑,如墨的眼眸中光影變幻。
“薑小姐方便留個聯係方式麼?”
他說的一派坦然,“是這樣的,子昂的父母這段時間不在,我一個人照顧孩子也沒有經驗,若有什麼不懂可不可以問你?”
“沒問題,加個微信吧?”薑蘊說著便摸出手機劃拉了幾下,便調出二維碼給他掃。
加好沒多久,薑蘊就去病房換藥水了,程嘉學裝起手機,心情不錯的進了程子昂的病房。
程子昂右腿綁著石膏繃帶懸吊著,見他進來,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小叔,成功了嗎?”
程嘉學從桌上摸出一個橘子若無其事的剝了起來,“我想做的事哪次沒成功?”
因為明天中午就要出發的關係,今晚的夜班護士長調了別人來上,讓她提早回去休息準備。
她倒是沒什麼要準備的,宿舍的行李都還在箱子裏,提著就能走。
換好衣服,她看了眼手表,已經晚上七點多。
往常這個點宋斯越該回來了,如果不加班的話。
她想起早上的那條短信,下意識摸了摸口袋裏的手機。
任何分離都是有陣痛期的,即使她的嘴再狠再硬,也不能毫無痕跡的抹去宋斯越這個人在她生命裏存在了十年的痕跡。
——
宋斯越六點就到家了,推開門,他將車鑰匙放下後開始換鞋,剛低下頭就開始蹙眉,隻有一雙男士拖鞋。
“薑蘊?”
沒人理。
他開始往裏走,廚房不在,客廳不在,臥室不在,最後他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空蕩蕩的洗漱台,屬於女主人獨有的瓶瓶罐罐發箍毛巾全都不見了。
宋斯越咬牙重新走進臥室,重力拉開衣櫃的拉門,裏麵本該掛著衣裙的櫃子離隻剩下一排排白色的衣架。
他額頭青筋猛跳,摸出手機給薑蘊連著打了幾個電話,一個都沒接。
他明明留了消息,說晚上要跟她再談談,她這是什麼意思?
宋斯越煩躁的扯了下領帶在床邊坐下,腦子裏有一瞬間甚至懷疑薑蘊以前在他麵前乖巧聽話的樣子都是裝的,她根本沒有多愛他,不然怎麼能悄無聲息走的這麼幹淨。
她沒有哭沒有鬧,沒有他預想中的糾纏挽留,而是出乎意料的問了姚妗的事,然後利落的離開。
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明明他才是提出分手的人,為什麼他會不適應,而薑蘊卻走的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