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厲珩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他早就預料到、這女人不會善罷甘休。卻萬萬沒想到,她竟敢用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小染的麵前!
嗬,
她以為,這樣他就會怕了?
笑話!
他挑挑眉,指著身邊人挑出來的三瓶酒:“喝!”
“阿珩......”韓洛染上前,抓住他的手:“不要為難這位小姐......”
“你啊,”赫厲珩寵溺地摟住她,“你就是太善良,什麼阿貓阿狗的都想照顧,”
轉眼,又看向容悅:
“可畜生就是畜生,它們,可不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
“刺—!”
一瞬間,容悅心口像是被人狠刺一劍,寒意從四麵八方湧進去。她身體顫抖,牙關上下咬得“咯咯”的打顫。
這時候,任誰都能看出氣氛不對勁。
韓洛染不再吭聲,那雙漂亮的眸子裏卻極快的閃過一抹鄙夷和得意。
剛才那個被撞的女人笑出聲:“噗,就是就是。”
“你還真覺得你和小染姐長得像就能讓珩哥多在乎你......”
“閉嘴,”有人喝止:“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容悅捂著扯裂的傷口。
五年零四個月,兩千多個日日夜夜,她懷揣著一顆真心,以為隻要她做的好一些、再好一些,愛他多一些、再多一些,總有一天,他也能回頭看她一眼......就算知道他不愛她,她也從來不曾放棄!
可此刻,她敗得慘烈!
“喝!”男人的聲音不急不緩。
容悅麵色慘白:“赫先生......”
她口舌發幹,指尖狠狠攥著掌心,用盡全身力氣克製著自己不讓身體顫抖。
她不能喝!
她才剛做了腎臟移除手術,肚子裏還有寶寶,如果不是為了盡快還清赫厲珩的錢,她現在還在醫院裏!
現在喝酒......和自己找死有什麼區別?
“還要我找人灌給你?”赫厲珩挑眉。揮手,竟真有人朝她走過來。
容悅一急,身形踉蹌後退兩步,猛地,她抬頭看向對麵的男人......為什麼、他從來都看不到她?為什麼、他連最後的尊嚴都不願意留給她?
男人的眼神冷漠至極,容悅忽然就相信了,她隻要講一個不字,下一秒他就會讓人動手。
“我......喝!”她吐出兩個字。
麵上無一絲血色。
“早這麼痛快不就沒事了,”最開始的女聲小聲嘀咕著。
容悅咬牙拿起酒。
沙發上的男人,背靠在沙發上,姿態慵懶、神情戲謔,如同是主人在逗弄玩具......
“咕!咕咕......”
赫厲珩眯著眼,燈光下,女人昂著頭,酒水從她唇邊滑下,吞咽的動作......酒水滑入脖頸,往下......
他眼眸一眯。
......這個該死的女人!勾引人倒是有一套!
他冷冷地移開臉。
“一瓶!”
“兩瓶!”
“三瓶!”
人群發出呼和。
“咳、咳咳......”容悅幾乎是顫著手放下最後一個酒瓶,抬眸:“赫......赫先生......夠......了嗎?”
“嗬,”赫厲珩喉結微動,想說兩句刺人的話出來。
卻還沒出口,便看到那女人轉身離去的背影。
“站住!”他猛地出聲。
女人的身影頓了頓,他甩出一張卡:“拿著,滾!”
“啪嗒,”卡,掉在腳邊。
一聲輕響,
容悅卻覺得那聲音猶如擂鼓,震得她腦膜嗡嗡作響。
“不需要......”她扯開嘴,小腹的劇痛一股股襲來:“赫先生......你放心......我馬上就會從你的世界裏......消失......從今往後......永遠永遠!”
因為醉酒,她聲音有些含糊,卻還是想維持自己的一絲尊嚴,垂下頭不讓赫厲珩看到她泛紅的雙眼。
唯胸腔內陣陣撕扯,讓她覺得自己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