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渣爹找上門的時候,我跟我媽剛從店裏忙完回來。
「這都淩晨了,你們還在外麵鬼混?」他臉色很差,逮住我們就是劈頭蓋臉的訓斥。
我跟我媽幾乎同時翻了個白眼。
十年前說好老死不相往來,怎麼還突然上門查起崗來了?
他管得著麼?
「閨女,知道小明他爺爺為什麼長命百歲嗎?」我媽大聲問我。
我說:「因為他不管閑事兒。」
我媽滿意地點點頭,牽著我的手直接繞開了他。
「潘穗,我們談談。」
渣爹一開口就是高高在上的命令口吻,甚至直接上手拉扯我媽。
我下意識就把我媽護在身後,惡狠狠地瞪著他:「別動手動腳,否則頭給你擰歪!」
十年前我還小,攔不住他打我媽,現在我已經泰拳十段。
隨手一勾拳擦過他耳邊,就能讓他腦殼嗡嗡作響。
把他頭擰歪,可不是說說而已。
渣爹被我出拳的速度唬了一跳,怒了:「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一點教養都沒有!」
我冷聲回道:「我爸死得早,您多擔待。」
「你個小癟三!」
他立刻就揚起了手,卻被我媽一把捏住了手腕。
這人常年沉迷酒色,虛得很,隻聽哢哢兩聲,他就疼得嗷嗷直叫。
我媽麵無表情地甩開他:「不想挨揍就快滾,別在這狗叫,擾民!」
「你還是這麼粗俗!」
渣爹滿眼嫌棄地看著我們,最後咬牙道:
「算了,我不跟你計較。」
「我明天有空,我們去民政局辦複婚。」
2
我媽詫異地看著他問:「你腦子壞了?」
我幹脆把一張名片塞給他:「權威精神科醫生,報我名字打八折,不謝。」
渣爹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最後不屑地看向我媽:
「當初你要死要活不肯離婚,現在我願意回頭找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是了,當年我媽就是個戀愛腦。
她遠嫁給渣爹,沒有彩禮,也沒有婚禮。
婚後第二個月,渣爹就出遠門承包工程。
之後十多年裏,他幾乎不回家,一家老小可著我媽一個人糟踐。
我媽懷了龍鳳胎,生孩子的錢是自己找朋友湊的,月子裏,更是連口現成的米湯都喝不上。
而渣爹呢,找了一堆借口說回不來,實際上是在外麵跟情人有了小家。
我媽上下打量他,忽然笑出了聲:
「我跟你複婚圖你啥啊?是圖你啤酒肚大啊,還是圖你頭發少啊?難道是圖你臉上這橫肉,能熬出兩斤板油?」
「你家沒鏡子,還沒馬桶嗎?撒尿的時候好歹照一照啊。」
渣爹一向自視甚高,被我媽一通數落,直接氣炸了。
肚子那的襯衫扣子直接蹦開了兩個,QQ彈彈的肥肉溢了出來。
哎喲,我也是善解人意,又塞給了他一張新名片:
「遊泳健身了解一下。」
「報我名字,送你三節體驗課。」
說完,趁他不注意,我拉著我媽進了單元門,砰地一聲就把門摔上了。
渣爹開始氣急敗壞地踹門:「把門給我打開!」
我可不慣著他,當著他的麵直接給保安室打電話:「是的,7號樓3單元門口有個暴露狂,哎呀,他還在砸門,你們快來呀!」
打完電話,見他還不肯走,我笑盈盈地問:「叔啊,你是不是覺得光來保安排場不夠啊,那要不我再報個警?」
「林藻,我是你老子!」渣爹氣得吹胡子瞪眼。
「叔叔你認錯人了,我叫潘早早。」
「潘穗的潘,親爹早逝的早,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