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我的遺物裏,找到了我的公寓鑰匙。
杜言陪著我爸媽去了一趟。
公寓不大,五十多平,位置還可以。
知道我買了公寓,爸媽竟然有些驚訝。
高中畢業以後,我就沒找他們要過錢。
我自己打零工,給人補習,後來開始做自媒體,寫小說。
攢到了錢,就買了這套小公寓。
裏麵的裝修和布置,全都是我自己一點點弄得。
即使後來跟杜言住在了一起,我還是經常會回來住。
待在這裏的時候,我心裏才會覺得平靜舒適。
他們在屋子裏,發現了我的日記,我的病例,和櫃子裏花花綠綠叫不出名字的藥。
我媽翻了許久,神情冷漠,「抑鬱症?我看她就是好日子過多了!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杜言一直沒說話,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眼睛卻沒停下來,把這個小房子從裏到外打量了遍。
我買房子他知道,還笑話我的公寓小。
我跟他分享我的裝修進度,他總是興趣缺缺。
房子弄好以後,我邀請他來,他嗤笑,「這麼小,去了都沒地方下腳。」
不拒絕,也不答應。
這就是他對我的態度。
後來,我不再跟他提房子的事,也沒再邀請過他。
我爸找到了我的遺書。
沒寫啥,就讓他們把我的骨灰撒到海裏,房子我已經捐出去了。
走的也算了無牽掛。
他們沒來得及思念我一下,木妍妍的電話就來了。
她說肚子疼,現在已經被急救車拉去了醫院。
三個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隻留我的遺書,輕輕飄落在地上。
就像我,短暫又可憐的一生,逃不了被拋棄的命運。
而木妍妍她,總能輕而易舉的搶走大家對我的關注,哪怕是我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