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春夏交替之際，長安城裏出了兩件新鮮事，一是殷開山府上找回了一位走失多年的表少爺。二是長樂公主突然不愛玩樂，開始總跟在兄長身後往軍營跑。

而這兩件坊間八卦瞬間被皇城裏傳出來的四個命令衝散了。幾乎一夜之間，所有人都在稱頌當今聖上是明君，大唐定能在他的帶領下國富兵強。

這邊皇帝在宮裏因為內部勢利平穩而長長舒了一口氣的時候。他不知道的是，在離皇宮不遠的殷國公府，已經鬧了開來。

殷國公府的校場上，正有兩個少年正提比拚

一位少年身穿黑色武裝，身姿挺拔，氣質沉穩。他手持一把修長的鋼槍，猶如一道靈動的黑龍。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勢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相對而立的則穿著白色武裝，身形修長靈活。他手中握著一柄彎曲的銀槍，光芒閃爍，宛如一條遊龍。他眼神堅毅，散發出一股堅定的自信。

兩人麵對麵站定，練武場上的氣氛緊張而又激烈。場外的觀眾們靜悄悄地等待著比拚的開始。

一聲令下，兩人動作齊備地邁開雙腿，步伐穩定地繞著練武場快速奔跑。他們身形靈動，宛如獵豹在草原上飛馳。

突然，黑衣少年手中的鋼槍龍吟一聲，如閃電般刺向白衣少年。白衣少年眼神一凝，左手一揮，銀槍猶如飛箭一般應聲而起，迎向黑衣少年的攻勢。

兩人的槍尖相交，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他們身形交錯，步法靈活，進退有度。每一次交鋒，都讓觀眾們屏息凝神。

時間似乎靜止了，在這一刻，隻有精妙的槍法交織在一起。他們的身姿舞動，槍尖如龍，宛如兩條江河在練武場上流轉。

不多時，黑衣少年已經略顯吃力，一時不查，手中長槍竟被挑落，本應見好就收的白衣少年，卻找準時機調轉槍頭，用手握一側的木柄，直至戳向黑衣少年的心窩。

黑衣少年堪堪躲過，還是在地上狼狽地翻滾了一圈。

“崔士傑你別太過分，比拚怎麼能下死手。”圍觀人群中有一個人著急地衝了出來，推開白衣少年，想要查看躺在地上地人的傷勢。

“吳力你這麼心疼，那你可要看好你的世子殿下，別動不動就往這校場跑，這裏可不是他這種小孩子該來的地方。”

“你......”那個被喚作吳力的人話未出口，卻被身邊的少年打斷，“吳叔，我沒事。”

“就是，就應該多學學那個秦表少爺，手不能提地就混在女孩堆裏做做手工，也不至於傷筋動骨。”話音剛落，平常圍著崔世傑轉悠地那些人發出了刺耳地嬉笑聲。

秦川正遠遠地站在廊下吃瓜呢，沒想到這把火一下就燒到了他身上。

沒有辦法，隻能揣著手晃悠悠上前。

“哎呀呀，世子殿下啊，你這嘴唇都泛白了，要趕緊找個太醫看一下啊，內傷的事情可是可大可小的。”秦川叫朗得大聲，巴不得全院的人都能聽見。

“這要是真受了傷，十天半個月地下不來床，傳了出去，還要麻煩大理寺來走一趟程序，這多勞民傷財啊。”秦川表麵上是一副心疼錢財模樣。

話頭點就差指著鼻子點崔世傑是故意傷人的，這傷的可是世子殿下。

說起來殷國公家的這個小世子也是個人前風光，人後受氣的種。殷開山常年領兵在外，偌大個宅子都是他的續弦夫人崔氏打理。崔氏仗著有家族靠山，便總想要把持著國公府，她膝下無子，自然是想著立一個好拿捏的小子當世子。

這選來選去，自然就選到了殷開山最小的兒子殷利鋒。小世子的身份是崔氏給的，那麼這個人自然也是任由崔氏揉 捏，以至於崔氏來上門做客的小少爺，都敢看他這個世子的笑話。

“小舅舅，我沒事。”小世子扯了扯秦川的衣角，顯然是想要大事化小。

但秦川是一個混不吝：“怎麼？在殷國公府失手傷了人不用道歉嗎？”

他這話說著，手裏卻沒有閑著，摸出了自己製作的連發弓弩，趁著那崔世傑不注意，朝他的方向射了一發。

“秦川，你什麼意思？”被石子打疼了崔世傑上來就要理論，哪裏想到，一連好幾發石子都從秦川的方向射出來。

“哎呀崔少爺，我這做的機關剛做一半，你說你一定要叫我過來，你看這還沒做好，就壞了，怎麼這不聽使喚了呢。”秦川的話情真意切，著急是真著急，手忙腳亂也一點不摻假。

崔世傑見越近這家夥身，越狼狽，隻能躲得遠遠的：“秦川你就是故意的。”

他在老遠處跳腳，秦川則是好好的將弓弩收起來，突然正色到：“是啊，我是故意的，反正在這個校場，故意傷人是不需要道歉的。”

“但是啊，就是不知道孫太醫今天有沒有空，不知道大理寺少卿今天在哪裏巡查，說不定今天去天香樓買燒雞路上能碰上這兩位。”秦川撇嘴望天，說話慢悠悠的模樣，像是自言自語。

可在崔世傑眼裏，這家夥顯然是要將告狀這件事情進行到底。姑母常在他耳邊念叨，不可得罪小人。

眼下看來，這秦川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他再不情願向那個窩囊世子低頭，如今也不得不去道歉：“好好好，小世子大人，剛剛比武切磋，是我失手傷您，我給您賠個不是。”

“就這？”

“知道您喜歡我手裏這一杆槍，索性送您，希望您不要嫌棄。”崔世傑將手上的槍往秦川跟前一送，也不管他接不接得穩，就一臉不情願地走開了。

秦川見目的達到，也不多逗留，轉身就要往自己地院子裏走去，瞥見小世子還是一臉愁容，他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你是殷開山的兒子，不僅僅隻是婢女的兒子。這一步你自己跨不出來沒有人能幫你。”秦川最討厭的就是妄自菲薄的人，何況這小子出生就已經比很多人都高一檔次了。還每天瞻前顧後怕一個後宅婦人，可笑之極。

“長樂公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