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這句話說完,下邊賓客再次爆發出議論的聲音。
隻是這次,議論我的人少了,大多都是在議論沈西洲。
「這沈西洲太過分了吧,初戀的電話打來就可以拋棄自己即將成婚的妻子嗎!」
「白月光的殺傷力?這也真是太可笑了吧,憑什麼讓人家安寧無辜受傷啊!」
「這不就是在腳踏兩隻船嗎,現在丟下安寧一個人,真是可惡!」
等著大家議論得差不多了,我再次舉杯:「今天,正好是我安寧的生日,不知道大家可以祝我生日快樂嗎?」
全場賓客高舉酒杯,朝我祝賀:「安寧,生日快樂。」
等我放下酒杯招呼好賓客後,手中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我低頭看了一眼,是顧懷的電話。
他是我鄰家的弟弟,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我此時一陣頭疼。
雖然如今的局麵已經被穩住了,但是沈西洲留下的爛攤子還並沒有完全收拾好,我索性直接掛斷了電話。
可沒想到,掛斷後,他又再打了過來。
莫不是他那邊發生了什麼大事?
我揉了揉發疼的眉心接通了電話。
話還沒開口,那邊便傳來了他略帶虛弱的聲音:
「姐姐,我快要死了,你能不能來看看我。」
到醫院的時候,顧懷正倚靠在床上。
他麵色有點蒼白,瞧見我的時候眼睛裏瞬間閃出了光亮。
「姐姐,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過來了呢。」
語氣中竟帶著十分的委屈。
我將給他帶的鮮花插在一旁的花瓶裏,看向他:「你這是,什麼病?」
前段時間還聽說他好好的,怎麼這才一段時間不見竟就得了個要死的病?
顧懷不說話,隻是咬著唇瓣看著我,瞧得人心生憐憫。
我沒忍住上前一步揉了揉他的頭,他的頭發很軟,細細的發穿過我的手縫。
「姐姐,我們出去走走吧。」他將目光挪向一旁的輪椅:「姐姐推我出去好不好,我現在有點不太方便。」
他的語氣很是失落,我估摸著他大抵病的地方是腿。
我沒多說什麼,隻是將一旁的輪椅推了過來扶著他坐了上去。
他轉頭看向我:「姐姐,你對我真好。」
我淺笑了一聲,沒再繼續說話。
走廊上的人並不多,顧懷坐在輪椅上指著路:「姐姐,左轉,這邊我還沒去過,我們去這邊逛逛吧。」
「姐姐,這邊人好多啊,前邊還有鮮花氣球,我們過去看看唄?」
顧懷轉頭眨巴著眼睛看向我。
這邊走廊比起剛剛我路過的地方確實熱鬧了不少,瞧起來,似乎就像是誰在這裏舉辦婚禮一般。
我的腦海裏瞬間腦補出了一場。
「好的。」我朝顧懷笑了笑。
「現在,請我們的新郎為新娘戴上戒指。」
是證婚人的聲音。
周邊站著的病人也好護士也好紛紛鼓掌。
顧懷繼續眨巴著眼睛看著我:「姐姐,再往前邊去一點,我們看看新郎和新娘好不好,給他們送上祝福。」
說完顧懷便轉過頭去,速度過快導致於我並沒有注意到他嘴角露出的那一抹狡黠的笑。
「西洲,我,我拖累你了。」
剛越過人群走到最前邊,我便聽見了熟悉的名字。
女人的聲音也很是熟悉,和我今天在婚禮上聽見的那柔弱的聲音一模一樣。
「夢涵,娶你是我心甘情願的。」
說話的並不是他人,正是沈西洲。
他單膝下跪,將手中的戒指套進坐在輪椅的女孩的手指上。
倆人四目相對,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曖昧的氣息。
那枚被套在徐夢涵手上的戒指有點眼熟,好似是前段時間我和沈西洲一起去定下的結婚戒指。
周圍的人起哄:「親一個,親一個。」
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上午剛從我婚禮現場跑掉的新郎吻著麵前的女人。
一吻畢,拿到喜糖的人們紛紛散去,似乎是想要給這一對新人多些獨處的時間。
沈西洲推著徐夢涵往病房裏走去。
顧懷的聲音適時響起:「安寧姐姐,他們好幸福啊。」
可能是名字太過熟悉,也有可能是顧懷的聲音在此時安靜的環境下顯得比較突兀。
沈西洲轉過頭來。
隻是這麼一瞬間,他便愣在了原地。
「安寧,你,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