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把我這個救命恩人丟進了野獸堆中。
隻因貴妃說美人與野獸瞧著更配。
那日,貴妃笑魘如花。
我卻被野獸咬斷了手筋,再不能施針。
後來,太子中了毒。
全天下唯一能針灸催毒之人,是我。
他將我丟進野獸堆討貴妃歡心的那一刻,便也丟了他的命。
1、
京城傳聞皇上放在心尖尖寵的蕭貴妃曾是太子的心上人。
這蕭貴妃我曾遠遠瞧見過一回,真真是個清冷的美人。
若真如傳言那般,倒還真是和話本子寫得一樣淒婉。
可我不信傳言。
我是太子未過門的妻子,是未來的太子妃。
太子待我極好,即便我隻是個無權無勢的孤女。
因為我救過他的命。
我與太子相識於蜀川。
被人追殺的太子受了極重的傷,暈倒在我麵前。
那時我不知他是太子,隻是出於醫者本心救下了他。
采藥施針、燒水做飯,我貼心伺候了他三月有餘。
他痊愈回京那日,朝我伸出了手。
“阿芷,你可願與孤回去,做孤的太子妃?”
“孤想用自己的餘生來報答你的恩情。”
我瞧著麵前朝夕相處多月的清俊男人,笑著搭上了他的手。
“我願意。”
如今回到京城已有一月。
太子將我安置在了府內,找了婢女貼心伺候著。
每日財寶和珍饈如流水般送進我屋內。
府中人人都稱太子殿下對我情深意重,視我如珍寶。
我也是這般認為的。
這樣的男子,又怎會如外人所說那般心裏藏著別的女子。
即便有,又怎麼可能是他父皇的妃子。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我權當外頭的人所傳的那些話是謠言罷了。
“阿芷。”
男人下朝歸來,便匆匆踏進我院中。
我笑著起身相迎。
“殿下。”
施施然行了一禮,這是這段時日嬤嬤耳提麵命教導的。
我原本不過是個江湖遊醫,無拘無束慣了。
如今突然叫我這般守規矩,倒當真有些不習慣。
嬤嬤嚴厲,但凡有些許不對,都會用細枝敲打我。
這些日子,不可謂不苦。
不過無妨,我心悅太子,為他吃些苦也甘願。
“你是不是也聽見了外頭的風聲。”
太子握住我的手,麵上顯得有些慌張。
“風聲?殿下可是說您與蕭貴妃的傳言?”
我瞧他這副模樣,隻當他是在擔心我吃味,笑著安撫道。
“是聽著有人這般說,但我自當是相信殿下的。”
“殿下是磊落之人,怎會有這般荒唐的心思。”
太子臉上的神情僵了一瞬,轉而像是鬆了一口氣。
“阿芷信孤便好,孤怎會對父皇的妃子有非分之想。”
他語氣懇切,我卻莫名聽出了一絲不甘。
許是我覺察錯了。
我依進他懷中,隻覺得甜蜜極了。
能遇到如此真心待我又身份尊貴之人,是我的福分。
自那日起,太子便鐵了心懲治那些謠傳之人。
聽府裏的下人說太子抓了不少說書先生回來。
京中但凡有人提及此事,便難逃一頓毒打。
幾日下來,京中人人自危。
無人再敢將太子與蕭貴妃二人放在一起談論。
我雖覺得太子此番行事過分了些,可確實是個止住流言的好法子。
更何況,他是為了叫我安心才這般動怒。
我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私下送了些療傷的藥膏給那些挨了打的百姓。
這事不知怎的叫太子知曉了,他還誇我心善,對那些刁民手軟。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