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和白依婷都緊張了,不僅麵麵相覷,這次我倆同樣的納悶,外公是怎麼看出來的。
吳昊抱歉的對我說:“外公確實是有些糊塗了,分不清人了。”
吳昊把白依婷拉到外公麵前不死心道:“外公,你看一眼啊,這個真的是寒星。”
外公在看了一眼假冒的曹寒星道:“你們年輕人看人總看表麵,我說她不是她就不是。”
吳昊也無奈問:“哪裏不是了?”
誰知外公說:“寒星那丫頭頑皮,都是喊我小老頭…”
這下我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著實是年少輕狂不懂禮數,隻是仗著老爺子喜歡,隨口亂叫,哪想今天竟然被當眾說出來,確實是有些掛不住臉麵。
我在心裏默默給外公道歉:“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喊你老頭子了…”
白依婷也愣了,她千算萬算,也沒料到我和外公的相處模式是這個路數。
吳昊笑著摸摸白依婷的發頂對她道:“原來你私下裏和外公這麼逗嗎?”
白依婷僵硬著扯了扯嘴角,連忙岔開話題:“時間太久,我都不太記得了。我給外公準備了禮物,看看外公喜不喜歡。”
外公看了一眼大大小小的禮盒回道:“我年齡大了,平時沒什麼需求,不要破費了。”
吳昊幫著白依婷圓場說:“外公,這也是寒星的一片心意。”
白依婷也楚楚可憐道:“外公,隔了太久沒來見你,我也記不清您喜歡什麼了,爸媽和我說見長輩不能空手來。”
我聽出白依婷意有所指,暗諷我空著手來沒家教。
我走近外公,從口袋取出一個小盒子對外公說:“外公,我給您帶了串珠子,您就當個玩意兒戴在手上,鎮靜安神。”
外公接過戴在手上道:“這串沉香倒是選的不錯,還得是星星對我脾氣。”
吳昊看著外公喊我星星,又來糾正:“外公,這是圖男,寒星在那呢。”
外公不予理睬:“有些事,你自己慢慢發現吧。”
吳昊一頭霧水,我看著白依婷緊張的神色。也不說破。
6.
晚上我們三個小輩陪外公吃晚飯,飯桌上外公說起我和吳昊小時候的糗事,隻覺時間過的這麼快。
我拿過酒杯對外公說:“外公,我陪你喝一杯!”
外公笑道:“你星丫頭還是饞酒啊。”
吳昊歎氣道:“外公,我看你現在不僅是健忘,而且已經糊塗了,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了。
外公和我碰了一杯酒,對吳昊說:“我老頭子心裏清楚得很。”
我對外公說:“外公,少喝酒多養生,你要長命百歲。”
白依婷看我和外公你來我往的聊天,她根本插不上話,一頓飯吃的既不舒坦,又憋屈。
眼見一瓶白酒也快見了底,外公興許是真的喝醉了說道:“星星,我記得你昆曲唱的好,來給外公唱兩首。”
吳昊也來了興致對白依婷說:“對啊寒星,你之前昆曲唱的特別好,快給外公再露一手,讓他知道你就是曹寒星!看他還能記錯。”
我坐著沒動,不動聲色的挑眉看著白依婷。
白依婷眼看自己要下不來台,值得推脫道:“我在國外呆太久了,好久不唱都忘了,還是算了吧。”
外公酒勁上來,就要聽。
我放下酒杯道:“外公,今天你想聽什麼?”
外公興致盎然說:“來首玉簪記·琴挑。”
我應聲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唱起來。白依婷聽我唱完臉色蒼白,恨恨的看著我。
吳昊也驚呆了,他從不知道我還會昆曲。他在我這端著架子扮演完美男友,我在他那也偽裝著扮演著完美女友。
一頓飯隻有外公最開心。
7.
從外公家回來的路上,白依婷自覺的拉開副駕駛,被我一把攔住道:“後麵去。”
白依婷還想對吳昊撒嬌:“阿昊…”
吳昊這次沒有偏袒她道:“寒星,圖男喝了酒,不舒服,你還是去後麵坐吧。”
白依婷看吳昊也不幫她,隻好去後座。
吳昊一邊開車一邊問我:“你怎麼還會昆曲?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我輕聲一笑,從倒後鏡裏看了看白依婷陰沉的臉色意有所指:“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我不願朝九晚五的去上班,好在有個強力後盾的親爹,我找親爹借了錢開了一家普拉提工作室。好在現在人都注重養生,普拉提課程多又有趣,我的會員也不少。生意不錯,很快就把借親爹的錢還了。
整容之前,朋友戲虐的說我臉和身材不符,如果把臉遮住,身材前凸後翹大長腿,那妥妥的大禦姐。
整容之後,我原本的身材加上美貌的加持,工作室連男士都多了許多。
這天我正給會員上私教課,會員是一位男士,在大學授課教文學史。戴了一副無框眼鏡,白淨文雅。
吳昊來接我下班的時候,剛好看到我給會員做拉伸。一臉的不高興:“怎麼上課要這麼親密嗎?”
我沒接話,先把會員送出門,吳昊上來拉住我說:“圖男,我和你說話呢,你聽不到嗎?”
自從上次從外公那分別之後,我也沒有怎麼和吳昊聯係,原本吳昊還挺開心的,剛好可以和寒星多聚聚。誰知這麼多天過去,還是等不到我電話,才覺得有些不對勁的找過來。
我擦了擦汗笑道:“太忙了,沒顧上。”其實我是故意吊著吳昊,他的性格我太清楚了,我要貼的太緊,隻會適得其反。
吳昊看我無所謂的樣子有些生氣:“忙著和那些男的黏在一起嗎?”
我看著他也有些不滿:“你不是忙著和寒星敘舊嗎?”
聽我這麼說,吳昊有些心虛說:“寒星隻是在國外呆太久,這次回來需要人陪著,何況我們隻是發小,你別多想。”
話音剛落,吳昊的電話就響起來了顯示“星哥”!
我和吳昊從小在一個院子裏長大,雖然我長相談不上好看,但是因為小時候習武又活潑好動,骨子裏自帶行俠仗義的基因,成了我們那片的大姐頭,吳昊那時候還是幹巴瘦的小趴菜,跟在我身後喊我星哥,我還納悶為什麼不喊我星姐,吳昊說:“我覺得星姐不夠爺們,配不上你的威武霸氣。”這稱呼我己到現在,畢竟沒有哪個女孩喜歡被當作男人。
現在吳昊隻把白依婷當作之前的我,所以電話備注還是星哥的稱呼。
我看好戲的盯著吳昊,他也隻得當著我的麵接起來:“寒星,怎麼了?”
電話裏白依婷急匆匆道:“吳昊,你快來,我被人跟蹤了。”
吳昊聽她這麼一說也緊張道:“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