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兒此時也哭著走進來,說話間假裝維護著我:“李煜,姐姐她是為了我好,是我沒用,我太笨了。”
我好整以暇地看他倆一唱一和,柔情密意。
平淡地回答:“我沒那麼無聊。知道自己笨,演戲沒天賦就多去學習。拖慢了進度,導演和我說了好幾次了。”
“吃不了演戲的苦,就自動退出娛樂圈吧。”
孟雪兒不說話了,我早就料到,她舍不得這個機會。
娛樂圈向來殘酷,若是你沒有背景,又不紅,那注定會被人踩在腳下。
孟雪兒突然懇求我帶她參加一個晚宴。
我假意好心勸她:“晚宴上都是娛樂圈成名已久的大腕,對新人沒那麼友好。”
我說的隱晦,可是裏麵的意思人人都明白。
你沒有地位,去了那裏,隻是別人的一盤菜。
孟雪兒竭力壓抑住自己眼中的憤恨,偽裝的乖巧聽話:
“姐姐,不,虞總,求你給我這個機會,你不是在爸媽麵前答應了要幫我。不能說話不算數。”
她語氣柔弱,卻還是搬出了父母來壓我。
“我考慮考慮。”我嘴上說得沒那麼情願。
心裏卻知道,我越是表現得遲疑,她便越迫不及待。
她前世不僅喜歡搶我的東西,還老是覺得我無時無刻不在迫害她,看不得她好。
果然,陰暗的老鼠也總是會用老鼠的心思揣測別人。
她上趕著當別人的菜,我自然成全她。
我打算驅車赴宴之時,李煜理所當然地站在我身邊。雖然滿臉的不情願。
前世,他一直是我的男伴,我無論去哪種場合都會帶著他。
因為有些晚會規格高,裏麵大佬雲集,這是極好的機會。
他隻需光鮮亮麗的站我身後,而喲自己去應酬逢迎為他拉投資,拉讚助。
向知名導演引薦他,穿梭全場遞資料,發名片,希望他能有更多的演戲機會。
以前我人微言輕,交際應酬更為困難,職場中的性別歧視更是不勝枚舉。
可是我憑借不懈地努力為他談下了幾個大製作的男配。
喝酒喝到胃出血,卻還是吞了解酒藥繼續和人喝到淩晨。
因為有些劇本很出色,班底優良,隻要能拿到裏麵的一個角色,就有得獎的希望。
所以我想為李煜爭取每一個試鏡機會。
隻是他那時無知又有著愚蠢的清高。
覺得自己能配得上最好的角色,一流的劇本。
有些大熱古偶的男配他不接受,他說角色人設不好,是個無腦舔狗。
這個角色,我磨了導演一個月,幾乎磨破嘴皮,才換得他點頭,答應給李煜試鏡的機會。
古偶永遠有很大的市場,現在又是暑期檔,這個角色對演技要求不多,很有爆的可能。
可是,李煜無比嫌棄。
第二個角色是個文藝電影的男二號。文藝片雖然賣好不賣座。可是在國外衝獎的可能性很高,一旦得獎,瞬間升咖。
他又嫌這個導演初出茅廬,沒有經驗。當時剛入圈不久的他就向這位年輕導演口出狂言:要麼演男主,要麼辭演。
這個年輕導演畢業執導的小成本作品曾橫掃了國外不少獎。
隻是題材小眾,加上在國內算新人,所以眾人都在觀望,我才有幸撿漏這個角色。
可是,我知道這個導演一定會火。
但李煜這個蠢貨自視甚高,得罪了導演,把這個好機會拱手讓人。
他從來都不珍惜我的勞動成果。
我絞盡腦汁看人臉色給他找機會時,他卻抱怨:
“清淺,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意願。你知不知道有些角色會限製我的戲路。而且我的粉絲抵製,我也沒辦法。”
要麼就是因為和劇組成員有矛盾,隨時隨地罷演,明明咖位不高,還被扣上了耍大牌的帽子。
我那時被豬油蒙了心,滿腔愛意,即使他再作,也不舍得他受委屈。
隻能任勞任怨的替他收拾爛攤子,不知和多少人低聲下氣地賠過禮,道過歉。
後來我能力變強,自己開了公司,手下有了一批藝人,也成為這個行業說得上話的人。
為了他卻依然四處周旋逢迎。
我知道這個圈子複雜,所以將他護在身後,不讓他沾染汙濁。
可是,他並不珍惜。
甚至說我隻是把他當成搖錢樹。
所有有時候會拒絕當我的男伴,一起出席宴會,他痛恨別人說出真相。
是我的幫助,才讓他有如今的地位。
他心中有數,卻想軟飯硬吃。
他永遠也不明白,沒有我,他就是個不值錢的玩意兒。
思緒拉回來,此時看著他不情願的臉,我也覺得很影響心情。我本來就不想帶他。
“你可以不去。”
李煜瞪大眼睛,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話,嘲諷地回應:“你是故意這麼說的吧。”
我都懶得翻白眼,關上車門,讓司機開車,別管他。
宴會中,我看見了盛裝打扮的孟雪兒,她拿到了我給她的邀請函,踏入了這名利場的大門。
她以為自己能釣到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