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正常情況下看到這一幕，我應該是要質問蘇煙兒，甚至原地發瘋，大吵大鬧的。

我非但沒有如此，反而誇她戴著好看。

「妹妹這手可真好看！」

突然被我這麼一誇，一桌子的人筷子都頓住了，隻有我還像個沒事人一樣扒拉著米飯。

江衍的眼神終於有了微妙的波動，看了一眼蘇煙兒，又看了一眼我。

我是落魄世族的遺孤，為了謀生，手上磨出了不少繭子。

要不是在西北被江衍撿回來一條命，哪有現在的宋紓夢。

據說，蘇煙兒大抵與我命運相似，也是個苦命人，喪了爹娘，可憐一個女子在煙雨樓台賣唱。

府上人都說，新來的側夫人像極了大夫人。除了模樣， 還有身世。

「娘，不要什麼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府裏帶。」

江衍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沒有給我一絲顏麵，也是，他江衍就是這樣的人，眥睚必報。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真是有了新歡就厭舊！」

前婆婆指責江衍一通，江衍非但沒有搭理，還往蘇煙兒碗裏添了一塊八寶鴨。

我愛吃八寶鴨，江衍就一直給蘇煙兒夾，故意這樣與我置氣。

蘇煙兒則喜滋滋地吃著，笑得嘴角仿佛要滲出蜜來。

飯後，我囑咐蘇煙兒下廚去煮上一盅梨湯，我自己卻帶走了一碟山楂糕作茶點。

如我所料，江衍果然主動來尋我來了。

「你有什麼目的？」

江衍的嗓子嘶啞，臉色不太好看。

我不以為然道：「妾不過一小小女子，孤苦無依，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

江衍卻眼睛鮮紅，青筋暴動，不知道和我有多少仇多少恨。

「那你說，是一千金?三千金?還是更多?你究竟想要多少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