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改變

7、

翌日。

瘋玩了一個晚上的葉薇，徹夜未歸，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第二天一早，她的父母，就被叫到了學校來。

等我到教室的時候，她正在教導主任的辦公室挨訓，還有她的父母一起。

在我經過的時候，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

“我昨晚上不舒服，去了醫院，我和王雲說了，讓他幫我請假！”

“他可以幫我作證！”

葉薇還是如往常一樣，將責任全部推到了我的身上。

因為這所學校，我家有參與投資，所以校方的領導都會給我家麵子。

這才是，她讓我去幫她請假的原因。

老師不會拒絕我，也知道，我不會拒絕她。

“真的有這回事？”

教導主任是個中年人，帶著金絲邊眼鏡，眉頭一皺，將我叫進了辦公室。

“王雲，昨天晚上，葉薇真的是去醫院看病了？”

剛一進去，我就感受到葉薇那刀子一樣的目光，憎恨、厭惡。

像是在訓斥我。

該辦的事情，並沒有幫她辦好。

就像是這一切，是我理所應當做的。

我看了一眼葉父葉母，他們向我投來求救的目光，希望我能開口。

為他們的女兒，說上那麼一兩句好話。

葉薇的成績太差了。

差到，連靠近這所高中，當時都靠我家動用的關係。

如果沒有我家的扶持，恐怕她連高中都沒得念，或許要去職校讀書。

“王雲，事情是怎麼樣的？”

教導主任神情比較凝重，向我詢問。

因我的身份特殊，如果我能夠幫她作證，那這件事恐怕會出現不應該有的結果。

這件事，能夠被包容下來！

葉薇死死盯著我，眼神帶著怒意，衝我做著口型。

我能讀懂她的意思。

【幫我作證！】

可是...

憑什麼？

仗著曾經的我喜歡她？

還是仗著，她覺得我還是那條，卑微該死的舔狗？

麵對葉父葉母的目光，我有些愧疚，他們與我父母關係不錯。

算得上多年的好友。

因我和葉薇從小長大，對我也多處照顧，算得上是貼心的長輩。

我深吸了口氣，避開她父母的目光。

“對不起，這件事，我確實不知情，也不知道她是否生病了。”

葉薇一臉容光煥發，甚至脖子上，還有鮮紅顯眼的草眉印。

但凡是個正常人，帶點腦子。

都能看出，她非常健康，沒有任何問題。

沒有落井下石，說出真相，已經是我對她父母最大的尊重。

但。

要我丟棄尊嚴，違背誠信，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幫她撒謊？

我做不到。

或許曾經的我可以，但絕不是現在的我。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去醫院了，我不清楚，我覺得我現在應該去上課了。”

我沉聲道。

今天有幾堂數學連堂，講得是高考押題，很重要。

我不可能，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耽誤我的事情。

“明白了，你先去上課吧，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

教導主任點了點，拍了拍我的肩道。

“嗯。”

我轉身離去，沒有半點猶豫，盡管如此，我依舊能夠感受到。

葉薇在背後，那想要殺了我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樣。

冰冷。

陰翳。

就像當初，她拔掉我的氧氣管時一般。

讓人心寒。

每個人，總該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8、

回到教室的時候，正好趕上課堂開始，老師衝我禮貌點了點頭。

我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葉薇的位置上空空如也。

或許在挨罵？

或許被背處分？

這些我都不知道，上一世，我冒險替她做下了擔保，證明她的確去了醫院。

可換來的。

卻是她肆無忌憚的逃課，瘋玩，夜不歸宿。

我給她打過無數次電話想勸她回來上課，可換來的，不過是無情的謾罵，問我到底有什麼資格去管她？

我就像是擋在她與葉飛之間的阻礙，被她陰冷踐踏！

我拍了拍頭，像是在，拍醒當年幼稚單純的我。

同樣的地方，我不會跌倒兩次。

心無旁騖的我，聽起課來很認真，沒有別的心思打亂，許多複雜生硬的知識點。

我好似如魚得水。

將這些細心的記錄在筆記本上，我相信努力，總會有回報的。

等到上午的課結束，葉薇才從教導室出來，剛一返回教室。

她就怒氣衝衝來到了我的課桌前頭，猛地用力，將我的書扯得灑落一地。

落在地上的書，亂遭遭的，一片狼藉。

“你為什麼不幫我作證！？”

“就因為，我和葉飛出去散步了嗎，害得我爸媽也被叫來了！”

“你的心眼，難道就這麼小嗎！？”

葉薇一臉的怒意，每次遇到麻煩，總習慣拿我撒氣。

“是我讓你出去的嗎，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導致的，和我沒關係。”

我冷眼看著這一切，糾正這一切。

“你...！”

葉薇被我懟的啞口無言，渾身發抖。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在想，以前的我不是這樣的。

為什麼。

突然好像變了？

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會了。

這一點，我太懂了。

“還有，你和葉飛，是出去散步嗎？”

我指了指她脖子上的草眉印，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剛才她鬧出的動靜，已經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頓時有人竊竊私語。

“誒，那不是草眉印嗎？這可還是學生啊...”

“就是就是，也太不檢點了。”

要知道，葉薇為了維護自身形象，對外一直是保持玉女人設。

揚言，整個高中都不會談戀愛。

當然，這句話她也對我說過。

葉薇被當眾戳穿，瓜子臉漲得通紅，氣極了。

到最後，竟直接一拉衣領，將草眉印大大方方的展示出來，破罐子破摔吼道。

“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輪得著你管嗎？！”

“我告訴你王雲，從今以後，你再也不要聯係我！”

“我已經把你拉黑了，我不會再回你一條短信！”

曾經的我，聯係不上她。

我會發瘋。

滿世界，哭天喊地的找她。

上一世，她和葉飛出去開房，我聯係不上她。

鬼迷心竅的我，在零下幾度的賓館外，足足守了七個小時。

等到她和葉飛牽手，從酒店出來時，看待我的眼神。

像是在看一條狗！

在她看來，這是對我最嚴厲的懲罰，足夠讓我撕心裂肺。

“那求之不得了，我謝謝你。”

我冷笑一聲，默默收拾起地上的書本，對於她，我真的已經不想再糾纏下去了。

撤去那層喜歡的光環。

我才發現，原來她那麼普通，甚至有點讓人惡心...

眾人依舊低聲私語，話裏話外，都是葉薇不檢點之類的話。

這一刻，她成了眾矢之的。

被同學的輿論圍攻。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重重的踹門聲。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