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葉百川活命,族長賜我無數仙寶丹藥。
還賜我坐上靈光殿殿長一位。
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葉百川看也不看我一樣,把仙寶丟在地上轉身離去。
周竹心拿著帕子假模假樣地想過來看看我,被葉百川一下子拉住:“她晦氣的很,你別靠近她。”
我紅著眼圈,沒力氣說出多一句話。
周竹心愧疚地低下了頭:“都怪我想要那浮雲劍,要不然也不會出此禍端。”
葉百川溫柔地摸著她的發梢:“心兒,你想要的我自然會取來給你。”
他厭惡地瞧了眼地上的賞賜:“司卿卿,就這樣讓你換得那麼多寶物,你最好別太矯情。”
我一呼吸就能感受到渾身帶來的刺痛,落下淚來。
葉百川深 入陣法奪寶,身陷其中,陷入了絕境。
血液在他的身體中翻騰,身上的傷口已經無法計數,而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而困難。
我站在陣法之外,目睹著他的困境。
我不顧一切地聚集身上的修為,一股股靈力從我的身體中湧出,如瀑布般彙聚在一起。
我伸出雙手,將聚集的靈力聚於手心,化作一團絢爛的光芒。
這是我百年修為的全部積累,我將其全部散盡,隻為換取他活命的機會。
就這樣嗎?
我咬著牙從床上坐起身。
他低沉著嗓音警告我:“你不過是一隻白鹿精,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趁早滅了吧。”
我來扶搖族三年,追著葉百川三年。
族內愛慕她的女子眾多,他從不言語。
唯獨次次嘲諷我,說我陰險狡詐,裝模作樣。
我總以為我能夠靠自己改變他的言語,但終歸是我在癡人做夢。
族長命葉百川來照顧我,到我療愈為止。
每天葉百川都會擺著一張臭臉,把黑乎乎的藥汁丹藥無情塞進我嘴裏,不顧我能不能吞咽下去,每次喂藥我的被褥上都會出現新的藥漬。
我推開藥碗,咳嗽不止:“我喝不下了。”
葉百川臉色沉了下來,把碗狠狠砸在了桌上:“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我疲憊地閉上雙眼,聲音微弱:“你大可以不用來的。”
他一腳踢開凳子:“你以為我想來嗎?”
他上前又想掰開我的嘴把丹藥塞進我的嘴裏,卻被一陣腳步聲打斷。
“葉哥哥。”周竹心穿著一身白裙緩緩走來。
葉百川看到她的那刻就立馬放下了手裏的東西,到她麵前去。
“你最近不是身體不適?怎麼還亂跑呢。”他語氣寵溺,眼裏滿是柔情。
我盯著看了半晌,愣愣地不知該說什麼好。
周竹心一臉憂容:“這不是卿卿還沒好嗎?我過來看看。”
葉百川撇了我一眼,又握著周竹心的手:“還是心兒心慈,她這般的人你也願來探望。”
周竹心拉了拉他的衣袖:“你怎可這般說卿卿。”
她正想上前幾步來我床前,卻突然掩嘴咳嗽了起來。
葉百川立馬慌忙地扶她坐下,蹲在她身前,連衣擺的臟汙都視而不見。
我喉間反上來一絲苦澀,別過頭去不想再看。
葉百川命令似的語氣朝我說:“藥你就自己吃吧,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說出去,後果自負。”
他抱著周竹心就離開了,臨走還不忘把丹藥都丟到我麵前來。
不過那丹藥全都滾落在了地上。
我如今修為散盡,隻能勉強維持人形。
我隻能顫顫巍巍地下床,撿起那滿是臟汙地丹藥一口吞下。
我修養好了身子,慢慢能夠自己下床走路了。
我在族內的花園裏散步,身上的狐裘裹得嚴嚴實實。
寒冷的冬日裏,花園裏的花朵早已凋零,隻剩下幾株頑強的寒梅,在風中搖曳著。
我剛剛邁出幾步,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轉頭望去,竟然正好遇到了周竹心。
我本想轉頭當做沒看見她,她卻毫不客氣地跑上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抓得緊緊的,絲毫不見在葉百川麵前的柔弱。
她手指的力道在我的手背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她的眼神裏沒有一絲溫柔,隻有冷漠和嘲諷。
“白鹿精,你還真是好運氣啊。”周竹心的聲音充滿了譏諷和不屑。
我沒有回答她,隻是默默地看著她。
當年我差點就死在她的手上,隻因為我好心救下被她虐待的侍女。
“讓你跑了那麼多次,真是便宜你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弄。
我臉色微微一沉。
周竹心看著我沉默不語,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不管你跟葉百川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你的。”
我曾無數次跟葉百川有意無意提起周竹心,無論我怎麼說,他都從未信過我。
隻說我狡詐,惡心。
我心中一陣刺痛,但卻不願意讓她看到我的脆弱。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周竹心,你不必多言。”我平靜地說道,“我不會與你爭奪葉百川的。”
周竹心冷笑一聲,嘴角的得意之色更加濃鬱。
“你還真是自以為是啊,你也配嗎?。”
我不再理會她的嘲笑,轉身欲離開,卻瞥見了她腰間的香囊。
那香囊隨著周竹心的動作搖曳著,散發著淡淡的花香。
我的眼神緊緊鎖定在那個香囊上。
我停下腳步,想湊近看清楚那香囊的模樣,卻被周竹心一把推到地上。
我摔倒在地,一時間覺得全身無力,但我看清楚了那個香囊。
正是我丟失了很久卻苦苦找不到的東西。
“你把那個香囊還給我。”我聲音有些嘶啞。
“那你來拿呀。”周竹心抱著雙臂站在不遠處看著我。
我努力爬起來,想與周竹心爭奪那香囊,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法陣擋住了。
法陣中散發著神秘的光芒,將我困在原地,無法動彈。
我轉頭一看,發現是葉百川過來了。
他站在那裏,目光冷漠而深邃,對我的存在似乎沒有絲毫在意。
他的身後,周竹心緊緊依偎在他身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葉百川一臉嫌棄的看著我:“你要對心兒做什麼?”
我艱難地爬起身來:“我要拿回我的香囊。”
他嘲諷似的哈哈大笑:“你的?這分明就是我跟心兒的定情之物。”
我如遭雷劈一般愣住當場。
他湊過來捏起我的下巴:“我說過了,不該肖想的東西你別想,別不識好歹。”
說完他狠狠甩開我的臉,我能感受到下巴已經被他捏出了紅痕。
我現在還沒有餘力解開法陣,隻能眼睜睜地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