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月事

爺爺奶奶嚇了一跳，但是卻不像我想的一樣把我扶起，抱起來。

隻是摸了我的頭。

“多多，你要聽媽媽話。”

“我們年紀大了，帶你不方便。”

“我會很聽話的....”

“多多，爺爺奶奶沒辦法答應你。”爺爺拂開我的手，和奶奶離開了家。

“這麼會演戲？不如我把你賣到戲班子去算了”媽媽掐著我的大腿用力一擰。

“你還學會告狀了？”

我哭著求饒：“我不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媽媽你不要再打我了。”

可是不管我怎麼求饒，媽媽都不肯放過我。

我哭的聲音太大，弟弟嚇得直哭，媽媽才停手，去哄弟弟。

我看媽媽的眼神，自覺的跪在了爸爸的遺像前。

今天早上就覺得肚子一直隱隱作痛。

我祈禱千萬不要是生病。

每次生病，媽媽都會說：“小姐的身體丫鬟的命，一天到晚不是這裏不舒服就是那裏疼，我看你是在裝病吧。”

下午我才知道，我沒有得病。

我來例假了。

老師把我叫去辦公室，給了我幾片衛生巾，簡單的說了一下注意事項。

同學們都早早的來了例假，我是最晚的一個，老師也覺得奇怪，怎麼初中生連自己來月經都會不知道。

可能是由於我長期的心情憂鬱，加上嚴重的營養不良，我的例假比其他人來得晚。

初中是住宿的，大家都是會帶著生活費過來學校，周末才回去一次。

我沒有生活費，隻能中午和老師請假，說是回去換洗一下衣服，老師見我家離得不算遠，就答應了。

到家後家裏剛吃好午飯，弟弟吃好了午飯就去了同學家，我看著桌上幹幹淨淨，捂著肚子，把衣服洗好了，找到媽媽，想要拿錢買衛生巾。

可是媽媽隻遞給我一包已經拆封的衛生巾：“拿去用，省著點，真是養了個討債鬼，隔壁鄰居的小香都知道去廠裏麵上班賺錢補貼家用，你一天天卻隻知道找家裏要錢。”

我也不敢說什麼，怕惹怒了媽媽連這個都沒有了。

外婆看我臉色發白：“多多，吃飯了嗎？”

我看了看媽媽，沒有說話。

媽媽：“你看我幹什麼？我讓你不吃飯跑回來的？學校食堂的飯都是交了錢的，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不知道吃了飯再回來？”

可是我不選擇吃飯的點回來，你要是出門打麻將了，我怎麼辦呢？

而且我下午還要上課，不敢回來的太晚了。

外婆歎了口氣：“多多過來吧，外婆給你煮碗麵吃吧。”

媽媽冷哼一聲，出門去打麻將了。

“謝謝外婆。”

“多多，你不要怪你媽媽，你媽媽心裏也很苦，你媽媽和你爸爸是自由戀愛，感情一直很好，你爸爸的事情給你媽媽打擊很大。”外婆一邊煮麵，一邊和我說。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錯了嗎？爸爸真的是我害死的嗎？

外婆叫我不要怪媽媽，可是為什麼外婆不去和媽媽說，叫媽媽不要怪我呢？

還是說，所有人都認為，這都是我的錯呢？

外婆見我不說話，歎了口氣，往麵裏麵加了兩個雞蛋，塞給我20塊錢。

“別讓你媽知道，更別讓敏敏和你舅媽知道。”

我點了點頭，把臉埋在碗裏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