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冥頑不靈

“夫人此言差矣，夢語這丫頭雖然任性了些，但有你我自小的細心教養，在宮中不可能隨便丟了性命。更何況，咱們的女兒長大了，是時候讓她自己闖一闖了。這件事還得先問過她。萬一咱們讓她裝病逃過選秀的事情被人發現，可是欺君大罪。不隻是夢語，咱們全家也在劫難逃。”

上一世，我因為白 夢語的幸福豁出了全家的性命，這一世不會了。

沒什麼能比得上我跟莫氏。

兒孫自有兒孫福。

沒有兒孫我享福。

莫氏聞言，黯然落淚：“是妾身考慮不周。”

她雖心疼白 夢語，卻不可能因為白 夢語傷害全家。

見她黯然，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這件事咱們好歹也得讓夢語知道，若是她真的想入宮，咱們也不能阻攔不是？”

莫氏點頭，我立刻看向一旁的管家：“去把大小姐叫來。”

半刻鐘後，白 夢語謙順行禮。

我捏緊了拳頭，費了好大力氣才平息怒氣。

上輩子，便是她親手掐死了我。

好不容易重來一世，即便我是她的親生父親，也要將這仇報了。

總不能再養個白眼狼出來。

“父親喚我來，所為何事？”

白 夢語看向我，恭敬謙順，與前世麵目猙獰的模樣，大相徑庭。

“馬上便要選秀了，我跟你娘，想問問你的意見。”

聞言白 夢語眸子一亮。

莫氏立刻上前抓住了白 夢語的手：“好孩子，隻要你點頭，便是你想去那個地方，我也是要拚盡全力護你周全的。”

“娘這是說的什麼話？咱們白家原本在朝中便人微言輕，女兒身為長女，若是此刻不去，便枉費爹娘多年苦心孤詣。更何況，欺瞞聖上，原本就是欺君大罪，萬一被發現，咱們可是要被誅九族的啊！”

“你這傻孩子.......”莫氏聞言，眼淚唰地落下。

白夢語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看向我的視線帶著幾分期待。

若是上輩子，她能說出這樣的話，我必定會給她一陣誇讚。

可是如今.......

“既然你自己想清楚了，這件事便定了。”

白 夢語眸子暗了幾分，行禮之後便告辭了。

“老爺，我真的舍不得女兒.......”

莫氏紅了眼眶，看向我的眸子楚楚可憐。

我歎了口氣，將她攬進懷裏：“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秋風，你這是做什麼？今日為何不好好讀書？”

莫氏見白秋峰書本都丟在地上，瞬間沉了臉。

“娘，從前是因為爹爹官品低微，我不得不去考取功名，可現在不同了。大姐姐馬上就要進宮了，日後便是要寵冠六宮，成為後宮最受寵的妃子。我現在根本沒必要刻苦讀書。”

白秋峰理所應當道：“我是大姐姐的弟弟，我們自小關係極好，到時候這些事情自然不需要我來操心。”

“隨便讓大姐姐給我找個官當當也就罷了，何必自討苦吃？”

“荒謬！”莫氏怒吼一聲：“你以為誰欠你的？你大姐入宮本就艱險，你這個做弟弟的不知擔憂也就罷了，竟然想著讓她幹政。你知不知道這是殺頭大罪！”

“母親這話可就不對了，這些規矩原本就是搪塞那些尋常妃子的。大姐姐到時候成為皇帝是寵妃，這些規矩自然不在話下。”

“你！”莫氏氣急：“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莫氏抬起手便要打他，我直接伸手給了白秋峰一巴掌。

白秋峰臉上閃出殺意，見是我，瞬間蔫了：“爹，怎麼是您........”

“知道錯了？”

白秋峰不情不願跪在地上，“爹，兒子說的都是實話，何錯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