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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奢華明亮的酒店套房裏,渾身赤裸的女人正被保鏢按在地上。

陸筠宴臉上染著不正常的紅暈,聲音幽冷含戾:“是誰派你來的?”

女人顫聲哀求:“陸總,沒有人派我,我真的隻是意外闖進來的......”

陸筠宴聞言,喉間溢出一絲冷笑:“卿顏綾呢?叫她馬上滾過來!”

保鏢們麵麵相覷,正要說話,房門忽然被推開,穿著黑色職業套裙的女人大步走進來。

卿顏綾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人,微微抿起了唇。

果然,陸筠宴大半夜叫她過來,多半是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看見她,陸筠宴冷厲的眼神又陰沉了一寸:“來的這麼晚?這就是你做秘書的樣子?”

“抱歉陸總,路上有點堵車。”

卿顏綾語氣鎮定,衝著陸筠宴開口:“已經查到了她的資料,她叫周雪姣,南華藝術學院在讀,是南海酒店兼職的員工,一周前被林氏收買,在網絡上購買了催情的藥物給您下藥。”

那女人的臉色頓時變了,哆嗦著唇想開口,陸筠宴已經冷笑一聲:“把這女人送去警局,好好處理!”

保鏢們趕忙點頭,也不管那女人的哭求,拖著她關上門退了出去。

卿顏綾低眉順眼開口:“陸總,那我先走......”

男人長臂一舒,一把掐住她手腕,將她扯進懷中。

“這種小事都做不好......居然讓我被人下藥?”

陸筠宴的聲音帶著沙啞蠱人的情欲,將她打橫抱起,重重抵在床上。

“陸總,我還要去處理媒體那邊......”

卿顏綾的手抵在他胸口想推開他,卻被他隨手箍住手腕。

“你走了,我怎麼辦?別忘了你的身份不僅僅是秘書。”

陸筠宴咬住她耳根,力道極大,卿顏綾下意識輕呼出聲:“疼......”

陸筠宴卻恍若未聞。

卿顏綾頭腦一片空白,意識也有些恍惚。

她不單單是他的秘書,也是他的情人。

但跟了陸筠宴三年,卿顏綾頭一次看見他這副模樣,凶得像是要將她拆骨入腹。

“走神?”

兩人在酒店的大床上抵死纏綿,直到天色亮起魚肚白。

卿顏綾乖順勾著他脖子,許久,男人才推開她,起身走向浴室。

她窩在床上聽著浴室裏的水聲,不經意摩挲手腕紅繩上的佛珠。

沒過多久,陸筠宴頂著濕淋淋的頭發走了出來。

那沾了水的劉海散落下來,為他冷厲的眉眼添上了些慵懶和溫柔。

“把那個女人的事情處理幹淨,不要走漏出消息。”

陸筠宴的聲音有些沙啞,還裹著絲絲情欲,卻已經變得冷硬淡漠:“我不希望再有這種疏漏,明白?”

卿顏綾勉力支撐自己坐起來,低眉順眼開口:“我知道了,陸總。”

她伸手想去幫他拿毛巾擦頭發,男人卻側身避開,語氣冷漠:“以後,你做好秘書的事情就行。”

卿顏綾的手忽然一僵,呆呆抬頭看他。

份內的事情,是什麼呢?

“我們的情人關係,到此結束。”

陸筠宴漠然拿出支票簿簽下一張支票遞給她:“荔湖旁邊那套別墅,助理會轉到你名下,之前對你的贈予我不會收回。”

卿顏綾回神,原來他是要分手了?

她其實也想過他們分開的場景,卻沒想過會像這樣,因為他公事公辦般的一句話就結束。

卿顏綾垂眸看那張支票,數額非常可觀,整整五千萬,加上別墅和那些珠寶,足夠她當個身家豐厚的富婆。

男人自顧自穿好襯衣和西褲,又變回了那個冷漠矜貴的陸氏總裁。

見她發愣,陸筠宴整理著領帶淡道:“還有什麼要求,隻要不過分,你都可以提。”

卿顏綾無意識緊了緊拳,想起這幾天那些傳聞,鬼使神差般發問:“是因為......秦小姐要回來了?”

陸筠宴整理領帶的手一頓,掐住她下頜似笑非笑看向她:“卿顏綾,這是你有資格過問的事情麼?”

感受著下頜的痛意,卿顏綾不經意握緊了拳。

也是,她有什麼資格過問?

她悄悄暗戀他八年,努力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學,放棄國外前景很好的offer留在他身邊做秘書,他也從來沒將她放在眼中過。

哪怕她為他拿下合作喝到休克,為他連軸轉帶病加班,不論晝夜寒暑隨叫隨到,在他眼中,她也隻是個床伴和秘書,可有可無。

她對他一見鐘情,甘心做他的秘密情人,隻奢求能在他心裏有一點位置,可她輸得無比徹底。

“隻是好奇嘛。”

卿顏綾忍著鼻尖酸意嬌聲開口:“陸總終於修得正果,盼到有情人終成眷屬的一天,我也可以去找新男友紓解寂寞啦,待在您身邊那麼久,我也膩了。”

陸筠宴微微擰眉,許久才放開手淡漠道:“隨你。”

他伸手拿過自己的外套:“之後有什麼事,可以找徐力說。”

語罷,他直接走出了房間。

卿顏綾目送他離開,心裏冷得發疼。

徐力是他的特助,她讓他找他,明顯打算徹底撇清關係。

她抿著唇拿出手機,新聞頭條是#知名朋克設計師秦疏意已確定回國發展#。

“恭喜你啊......”

卿顏綾喃喃開口,指腹擦掉落在屏幕上那滴淚,踉蹌走進浴室。

清冽的古龍水味還殘留在空氣中,她麻木的將自己衝洗幹淨,熱水卻將那些曖昧的痕跡衝得更紅。

果然,越想抹去什麼,就越抹不掉。

可她放不下也沒用,秦疏意是他的白月光,他從高中就喜歡的女孩子,如果不是陸家討厭秦疏意,陸夫人更是以死相逼不準他娶她,怕是兩人早就領證結婚。

卿顏綾躺在浴缸裏自嘲一笑,慢慢摘下手腕上的佛珠握在掌心,閉上了眼。

恍惚間,她似乎看見穿著白襯衣的俊美少年撿起珠子遞給她:“別哭了,求神拜佛有什麼用呢?隻有靠自己,才是最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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