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問道:“薇薇,這糖是誰給你的啊?”
“嘻嘻,是姑奶給我的,我偷偷藏了一塊。”
周薇薇笑的天真無邪。
周薇薇嘴裏的姑奶是李如虎的妹妹,她的丈夫是生產隊的副隊長,專門負責生產隊裏的養豬場,生活過的不錯。
雖然對周辰刻薄了點,但是對李夢夢和周薇薇好得很,知道李夢夢帶著孩子吃不好住不好,經常接濟她們。
其實也不怪人家,主要是周辰實在是不當人。
畢竟在這位大姑的眼裏,自己娶了李夢夢以後,讓李夢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一點正事不敢,一下地掙工分就叫苦叫累。
別說對他刻薄了,沒有動手打他就算好了。
“薇薇你吃,你現在正長身體呢。”
周辰摸著自己女兒的腦袋。
“不嘛不嘛,爸爸,我們一起吃。”
周薇薇舉著糖非要往周辰嘴裏塞。
周辰咬了一半,周薇薇笑著把剩下一半吃了。
“薇薇,爸爸要出去掙錢,你先去大姑家玩,等晚上回來了,爸爸給你買肉吃。”
周辰親了親周薇薇的臉。
“好啊好啊!”
周薇薇激動的拍手。
她最喜歡吃肉了,但吃肉的次數屈指可數,一方麵是這個時代肉緊俏,一方麵是周辰天天躺在家裏不幹活,溫飽都是問題,別說吃肉了。
上次吃肉的時候,還是周薇薇過生日,身為生產隊隊長的李如虎心疼自家孫女,送過來了半斤。
自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吃過了。
“爸爸以後讓你天天都吃肉吃,天天還能吃大白兔奶糖。”
周辰抱了抱自己的女兒,心疼的差點沒有掉眼淚出來。
四歲的孩子,體重才二十多斤出頭,實在是太輕了。
而且上一世周薇薇在八歲的時候得了急病,導致一條腿殘疾。
周辰打算有錢以後,帶周薇薇去省城做個體檢,看看究竟是什麼毛病,堅決不能讓悲劇重演。
說來說去,眼下要解決的頭等問題還是掙錢。
送走周薇薇,周辰開始自己的發財大計。
這可是遍地黃金和發展的年代,隨便搞搞,都大有可為。
周辰上輩子本來就是億萬富翁。
更不要說重生在這個時代,相當於有著未卜先知的能力,掙錢簡直不要太簡單。
望著外麵的竹竿,周辰有了主意。
他先去找了一根趁手的竹竿,又去扯來了棉線三根攏在一起,搓成結實的線條。
隨後周辰又劈開一根竹片,製成竹輪,把線纏在了上麵。
然後把竹輪安在了竹竿上,試著撥動轉了轉。
做完以後,周辰在屋內找到了幾根繡花針,彎成勾。
在線上兩邊各自掛了五六個鉤子,又在末端綁了一個石塊當鉛墜。
周辰的“發財工具”便做好了。
不過他可不是去釣魚的。
扛著竹竿,周辰沒走多遠,就感受到了深深的壓力。
街坊鄰居都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他,恨不得一口唾沫把他淹死。
甚至還聽到了一些人在小聲地說道:“你看你看,李家的女婿真的偷跑了,不過他扛著一個竹竿幹什麼啊?”
“估計是怕被人追上,他拿著竹竿好自保吧。”
周辰聽到這話,想說幾句。
結果迎來的是幾個大大的白眼,甚至直接背過身去,把門關的咣當響。
足以見周辰現在的風評有多差。
周辰撓了撓頭,有些尷尬,不過他會用行動證明自己的。
這一世他一定要讓自己妻女過上好日子。
剛出村口,周辰就聽到了背後有一個熟悉的聲音。
“呦,周辰哥你這是準備跑路了?”
周辰回頭望去,發現有兩個叼著狗尾巴草的青年,在榆樹下乘涼,顯然是偷懶來了。
這兩人正是同村的兩個知青,趙冬青和杜洪生。
見到這兩人,周辰拳頭不由得攥得緊緊的,要不是時機不合適,他真想過去把這兩人的臉給砸個稀巴爛。
原因無他。
上一世,他把這兩人當成最好的朋友,從回城以後,便各種幫助他們。
結果兩人卻以做生意為由,狠狠地坑了他五千萬跑路了,更是坑害了他父母一把,害其丟了職位。
不僅把他的父親氣到腦溢血,癱瘓在床,差點也讓他一蹶不振。
好在靠著那名叫做孫幼薇的女孩接濟,他才渡過難關。
他對妻女態度一天不如一天,很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這兩人在背後攛掇。
兩人也喜歡李夢夢,奈何李夢夢壓根看不上他們兩個人,死心塌地跟了周辰。
出於嫉妒心理,兩人說李夢夢配不上他,就是一個鄉下的妞,長得好看,也不如城裏的。
實際上,李夢夢被李家管教的很好,皮膚白嫩,知書達理,還在縣城裏上過高中,比城裏的女孩好上不知多少倍。
都怪周辰太渾,才會讓李夢夢對他徹底心死,不然昨天也不會對他說出那種話了。
“沒,我沒打算跑,我真不走了!”
周辰壓下心中的怒火,冷冷的說了一句。
“不走了?這怎麼可能?你是不是怕李江河打你啊,先避避風頭?”
兩人壓根不信,拍拍屁股上的土,笑嘻嘻的站起來。
“你要不是回城,和兄弟們說說,你這是要去幹啥啊?!”
“我當然是去掙錢了。”
周辰說道。
“掙錢?!”
兩人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不是我說周辰哥,難不成你打算去掙工分嗎?咱們一天拚死拚活的也就七八毛錢,還是說你要去釣魚啊?”
看到周辰上麵那一串魚鉤,趙冬青更是大笑道:“周辰哥,你不會以為多掛幾個魚鉤就能釣上來魚吧?咱們的大平湖魚是多,但是也難釣啊,再說了,你就算是釣上來魚也不能換成錢啊。”
他說的大平湖連通著方圓的小河,魚蝦眾多。
但是因為湖水湍急,淹死了不少人,所以人們隻能看著裏麵打滾的大魚饞的流口水。
但是周辰還真不是去釣魚的!
杜洪生直接說道:“別費那功夫了,咱們去打會牌吧,到時候周辰哥你回城了別忘兄弟們就行。”
“打牌就算了吧,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忘記你們的,一定會給你們掏心掏肺的!”
周辰把最後幾個字咬的重了幾分。
別看左一個周辰哥右一個周辰哥的。
這兩個人心懷鬼胎,對他可不安好心。
前世,在他走了以後,這兩人就沒少對李夢夢騷擾,差點把李夢夢拖進玉米地裏逼迫了。
都怪周辰太信任兩人了,被這兩人騙了以後,他才想著去調查兩人的經曆,結果把他都震驚了。
這兩人竟然這麼齷齪......
要說暴打他們一頓都太輕了。
最好是把他們送進去,或者是吃花生米才對。
這筆賬得慢慢算,他遲早會揪住兩人的小辮子的!
看著兩人,周辰忽然說道:“既然你們不信,咱們打個賭吧。”
“什麼賭?”
趙冬青和杜洪生來了興趣。
兩人平時就有賭博的癮。
“你們不是不信我去掙錢嗎?要是三天之內掙夠三百塊,你們就一人給我一百怎麼樣?”
“三天之內掙夠三百塊?”
兩人目瞪口呆。
身為生產隊隊長的李豐年,一年工資也沒這麼多。
別說三天掙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