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旖旎的氛圍瞬間被破壞,龍嬰伸出手,試探地推開容有鶴。
發現他身體確實沒有問題,龍嬰才從地上坐了起來,向著剛才發生爭吵的地方走去。
將行時,龍嬰感覺一股涼意從指尖傳來。
她轉身低頭一看,容有鶴坐在地上,仰頭看著她,一副想挽留又不敢開口的模樣。
甚至伸出的手指都不敢用力,隻敢微微勾在龍嬰指尖。
容有鶴的臉色恢複了點血色,卻將白皙的臉襯托得更加蒼白。
他微蹙著眉,卻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隻有話裏話外的乞求:“娘子,能不能不要拋下我了......”
龍嬰心中的愧疚更濃,回握住容有鶴的手指——
容有鶴的眼神瞬間晶亮。
龍嬰手腕使了巧勁,一把就將他拉了起來。
“那你別坐在地上,很涼,又臟。”
容有鶴:“......”
龍嬰替他將微微散開的領口攏好,“我們一起去看發生什麼事。”
“......好。”
那個公鴨嗓子還在大聲嚷嚷,兩人很快就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大葉村的一群人與龍嬰這邊的一群人呈對立狀態。
龍嬰隻能看到在自己這邊,有一個叉著腰的半大小夥,指著大葉村一通狂噴。
“......你說你是你就是啊?我們寨主腦子不好,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誆她了?”
“別說了別說了,前一個騙了我們寨主的剛跑,再來一個我們寨主就要被餓死了!”
額......噴的好像是她這個寨主?
龍嬰聽了一會互懟的內容,發現原來是村長夫婦發現容有鶴倒地不起,擔心他們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於是前來打探情況。
可是這個名為虎子的公鴨嗓少年,卻還記著卷了錢糧跑路的呂浩,警惕十足地攔截住他們,語氣也不太好,挑起了兩方的戰爭。
剛好村長夫婦也不相信虎子的話,因為他們都沒看到小嬰的身影,誰知道這群人是不是看上了如花似玉的容郎,將他藥暈了?
好在容有鶴看不下去了,打斷了正在看熱鬧的龍嬰,拉著她走到人群,終止了兩方的對峙。
虎子正要將擋在他麵前的兩個人推開,繼續對著對麵輸出一波。
定睛一看,虎子生生止住了扒拉的手:“寨主?你回來啦?白蘇姐和達哥去找你了,你瞧見他們沒?”
龍嬰點點頭,一隻手在虎子肩上拍了拍,“你誤會葉村長他們了,他們是好人。”
虎子瞪大雙眼:“寨主,我不是不相信他們,我是不相信你!”
龍嬰震驚掉下巴。
也對,畢竟出了呂浩那檔子事,誰也不能輕易相信龍嬰做的決定。
這時葉大娘將二人打量一番,發現他們身上都沒有受傷,這才相信與龍嬰與他們是親戚家人。
“小嬰,這就是你之前走散的隊伍嗎?大娘看著你沒事才放心,之前見容郎那副模樣,大娘還以為......是人販子呢!”
“你說誰是人販子?!”
龍嬰感覺虎子又要發作,到時候自己的耳朵可討不了好的,趕緊大喊一聲。
“住手!你們住手!不要再吵了!”
龍嬰首先向村長夫婦致歉:“葉大娘,葉村長,有件事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
我之前與他們分離,是因為被奸人所騙,他們隻是擔心我再被騙而已,虎子不是故意要和你們爭吵的。。”
說完她又轉過頭來,安撫虎子:
“我和相公一窮二白的時候遇到了村長夫婦,要不是他們的幫助,在這亂世裏,我隻怕難以和你們重聚。
關於呂浩那賊人的事情,等白蘇與達傻回來,我同你們一起解釋。”
龍嬰講話條條有理,與之前任性行事的龍櫻全然不同,讓原本不敢再相信她的虎子半信半疑地消停了下來。
村長夫婦表示理解,弄清來龍去脈後,便沒有理會龍嬰等人,開始在駐地紮帳篷煮飯了。
“寨主!吳老太!我們回來啦!”一個單純的聲音遠遠從東麵傳來。
“虎子哥!你快來幫俺們搬搬,寨主從呂大哥身上找到了好多東西啊!有好多好多吃的啊!”
這一喊出來,將周圍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過去了。
隻見白蘇扶著小騾背上搖搖欲墜的幹糧,剩下的物資全是被達傻背回來的。
小騾背上的幹糧是隊伍裏原有的,加上龍嬰從空間裏取出一些,加起來簡直堆成了一座小小糧山。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達傻背上背著那些,露在外麵是兩匹幹淨的棉布,還有兩塊塞不下的臘肉露頭在外麵。
裏麵鼓鼓囊囊,不知道還塞著什麼好東西呢!
龍嬰隊伍裏的虎子、小蟲子、以及吳老太身邊的一個小姑娘,臉上露出的表情都是興奮與開心。
隻有吳老太一臉擔憂,警惕地將周圍人的表情收入眼中。
吳老太吩咐身邊那個還在煮飯的少女:“把看熱鬧的小櫻和虎子喊回來,你們幾個快把糧食一起搬到帳篷裏,千萬不能再引起更多人注意了!”
“哎!”少女什麼也不問,按照吳老太的吩咐去搬糧食。
隊伍裏就吳老太年紀最大,大家平時也都會聽她的話,合力很快就將這一堆糧食搬到了一個空帳篷裏。
容有鶴與吳老太的反應一樣,他也將周圍打量了一遍,接著垂下眼眸,心中已經有了思量。
搬完糧食後,少女又從搬回來的糧食裏找出了一些曬幹的菜,剁下一小塊臘肉,一起丟到燒開的鍋裏煮。
雖然很簡陋,但是大家夥都餓了,臘肉有些油腥味,勾的大家胃裏的饞蟲大發。
大家此時聚集在一起,等著龍嬰解釋之前的遭遇。
吳老太對著還在洗菜的少女說:“千丹,你別忙了,坐下來一起等晚飯吧。”
少女千丹聽話地回到了吳老太身邊。
此時大家的眼神像尖矛一樣對準了龍嬰。
龍嬰卻像沒事人似的左右看看,按照吳老太的說法,乖巧地等起晚飯,
仿佛這種壓迫感就像一片鵝毛。
看龍嬰這樣子,吳老太歎了一口氣,將頭轉向容有鶴:“你和寨主一起回來的,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那個呂浩怎麼......了,你來解釋吧。”
容有鶴仿佛又受了寒,捂住嘴輕咳幾聲:“娘子比我清楚一些,還是讓她自己來解釋究竟發生什麼了吧?”
聽到容有鶴說出這句話,龍嬰才意識到大家在等著自己解釋之前的事情。
龍嬰不擅長講謊話,也不屑於講謊話,將奪舍後兩人的經曆都說了出來。
隻不過關於奪舍以及空間的事情,她就選擇性地忽略啦。
“不對。”吳老太一針見血,懷疑地看向龍嬰。
“你什麼時候學會武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