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自己一直被邢剛關在家裏,出門都被看的死緊,生怕自己跑了。家裏的米麵油都是上了鎖的,幹點什麼都防備自己。
這一世自己終於有錢了,可得好好瀟灑一番!
何傲兒所在的嘉陵橋村離鎮上隻有5裏地,她打算上鎮上去好好犒勞一下自己,前世從來沒有穿過新衣服的她給自己也買幾身新衣服。
正在村裏的土路上走著,突然迎麵衝出來一個幹瘦的老婆子。
“好你個小賤人!我可算是找著你了!你把我兒子藏到哪裏去了!”
這又是哪個不要命的,上來就罵自己?
何傲兒抬眼一看,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是自己的前婆婆,邢剛那個護犢子的媽——季丹紅!
前世自己嫁到邢家以後,季丹紅沒少折磨自己。結婚第一天就因為自己跑回娘家打了自己一頓,關在豬圈裏三天沒給飯吃,美其名曰“殺殺銳氣”。後來自己懷孕了,季丹紅更是變本加厲,連雞蛋都舍不得給自己吃,每次一家人吃什麼好東西,都找借口將自己趕出門去。等到自己忙完回來連湯渣子都不剩了。
不僅如此,季丹紅還以邢剛他爸癱瘓在床,需要補充營養為由,每天不到淩晨四點就將她從床上揪起來給一家人做飯洗衣,懷孕了也不例外!大冬天何傲兒聽著大肚子蹲在院子裏給他們一大家子洗衣服,手都凍得裂開了,季丹紅還經常挑三揀四,動不動就說她洗的衣服不幹淨要她重新洗。
想到前世季丹紅對自己的種種行為,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要是不收拾了這一家子,自己這個街逛的也不開心!
眼看著季丹紅的手指頭都要戳到自己鼻子上了,何傲兒不耐煩的將她的手打掉:“你兒子丟了管我什麼事!他這麼大一個人又長兩條腿,誰知道會去什麼不三 不四的地方!我看你不如去窯子裏找找,沒準能找到他!”
“小娼婦!你說什麼!我兒子今天說好跟你去登記,到現在不見人影,我不找你要人找誰要人!”季丹紅平日裏在家說一不二,哪裏見過這麼囂張的姑娘,瞬間氣上心頭。
“呦,你可別瞎說!我一個清白人家的大姑娘可沒跟你兒子登記!我倆可還不是夫妻關係!”
“啥?你不是······”季丹紅一聽這話直接傻眼了,他家彩禮也給了,定錢也出了,女方都開始辦宴席了,誰能想到新娘子沒登記呢!“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家彩禮定錢都給了,你現在說不嫁?門都沒有!”
“我可沒說不嫁啊,是你兒子被抓到警察局去了,難不成讓我在警察局跟他登記嗎?”
“啊?——”季丹紅這下徹底懵了,但她還沒糊塗,知道不能輕易放走何傲兒。她一把抓起了何傲兒的手,“不管怎樣,我家錢都已經花了,你得跟我回家!”
跟你回家?何傲兒正有此意!不跟你回家怎麼折磨你們這一家子豺狼?
何傲兒眯眼一笑,說道:“那是自然的,咱們農村人沒什麼大規矩,擺完酒了我就是你家媳婦了,自然是要跟婆婆回家去的!接下來婆婆就等著‘享清福’吧,我保準給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
邢剛家裏是一個二層小樓,在牛駝頭鎮四處可見。這種小樓一般來說上層住人,下層放雜物加上養豬,一層又臟又潮濕,幾乎沒有人會選擇住在一層。
剛一進門,何傲兒就瞟見了一樓豬圈旁的一個小房間,那裏現在還堆滿了雜物,根本沒有下腳之地。陰暗潮濕,因為緊鄰豬圈,整日裏飄著一股子惡臭的豬屎味道。
前世她懷孕後,季丹紅就以為了她好為名義,讓她跟邢剛分房睡,將她趕來這間小房間居住。
這一世剛一進門,她就瞟見季丹紅要開口說話,何傲兒趕緊搶著說道:“樓上才是住人的地方吧!媽你對我這麼好,肯定不會把我扔在一樓這種豬才會住的地方對不對!”
季丹紅剛要指那間小屋,眼下卻被何傲兒搶了白,頓時一哽,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我上去看看!”眼看著她被噎住,何傲兒蹭蹭蹭爬上了樓梯。
二樓原本是三個房間,左邊兩個向陽的房間一個是邢鋼的,一個是三個孩子住的。右手邊這個房間不怎麼見太陽,是季丹紅和癱瘓在床的邢和平在住。
邢和平是邢剛他爸,前幾年因為中風癱瘓在床。前世何傲兒一開始還是挺心疼這個中風癱瘓的公公的,每天都無微不至的照顧他,雖然他經常給何傲兒冷眼,但那個時候的自己總以為多年癱瘓的人總歸是有些小脾氣的。不僅沒計較,反而更加心疼他,每天變著花樣給他做好吃的,還經常給他擦身換衣服。
在何傲兒的精心照料下,原本已經沒什麼希望站起來的邢和平竟然慢慢好起來了,甚至可以站起來慢慢走動了。隻是沒想到他站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指揮邢剛打了自己一頓,口口聲聲罵自己不要臉,兒媳婦每天圍著老公公轉。
當時季丹紅聽了這話不顧自己還懷著孕直接撲上來打自己,跟邢剛兩個人一人一腳,把自己打了個半死。
那個時候何傲兒才明白,邢和平癱瘓這麼多年,心理早就已經扭曲了,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同情!這一世自己不但不會同情他,還會好好的“伺候”他!保證讓他早日歸西!
沒等到季丹紅爬上來,何傲兒就一把推開了右側邢和平的房門。
房門一打開,一股餿臭混雜著屎尿的味道撲麵而來,邢和平躺在床上,床下掏空了一個洞,下頭就是屎盆子,方便他拉尿。看他的臉色,明顯季丹紅並沒有好好對待他。
前世自己對他這麼好,真的想不到他後來竟然對自己反咬一口。
“哎——你別亂進,那不是你的屋!”季丹紅已經追了上來。
何傲兒眼珠一轉,轉過身故作驚訝的說道:“呀!這是誰啊!難不成是公公?”
季丹紅麵色也有些不好看,語氣有些別扭的應了一聲。
沒想到何傲兒一臉賢惠:“媽,你咋不早說公公這個樣子,往後公公就交給我‘照顧’吧,保證給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