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中考試考了第二名,站在門外不敢回家。
我媽認為我是分心才導致成績下降,為了能讓我集中精力,我媽要把我當成精神病送去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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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頭湯的香味飄出來,是媽媽在屋裏做飯。
我肚子餓的咕咕叫,但我知道,那些香噴噴的飯菜是給第一名做的,如果媽媽知道我考了第二名,等待我的隻有巴掌和棍子。
我握著成績單站在門口,聽到媽媽在給班主任打電話:“李老師,媛媛怎麼還沒回來,還沒有放學嗎?”
“她這次考試成績怎麼樣啊?”
“才考了第二名啊......”
隔著門我都感受到媽媽的臉從微笑變得冰冷。
門倏地打開,媽媽陰冷的臉露在我眼前,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成績單捏皺在手心。
媽媽用棍子一下一下敲著手心:“知道考砸了,所以站在門口不敢進屋?”
在我的尖叫聲中,媽媽掐著我的耳朵把我拎進屋裏,火辣辣的巴掌落在了我臉上。
“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回報我!”
“還有半年就高考了,你還這麼心不在焉,你爸爸嫌你是女孩跟我離婚,我悉心培養你這麼多年,就是等你考了狀元讓他後悔!”
“你說,你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分心,跟第一名還差了三分這麼多!是不是早戀了!”
媽媽唾液橫飛的咆哮著,那些話她已經說過無數遍了,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她發瘋的抓著我的胳膊,掐得我肉疼:“你是不是早戀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等你到了年紀,媽媽會給你找個好的,你非要現在就早戀!”
“沒有,我沒有!”這樣的氣氛讓我覺得窒息。
媽媽臉上卻露出抓住馬腳的得意:“你還說你沒有,你在日記本上寫了什麼!”
我猛地跑回房間,發現上了鎖的抽屜被人敲開了,我的日記本全都擺在桌子上,每一本都被翻過,還有幾頁被撕了下來。
“媽你怎麼能看我的日記!”
“我是你媽,我有什麼不能看!”她任何時候都這麼理直氣壯。
她拿著幾頁紙摔到我臉上:“還敢鎖起來,你說,教你數學題的那個男生是誰,我倒是要去找一找他媽媽,在學校不好好學習,跟你湊那麼近幹什麼!”
我抓狂道:“那是我的同桌,我隻是向他請教問題!”
“你們老師也真是的,給你安排什麼男同桌,難道不知道你這個年紀就不能靠近男生嗎!”媽媽神色驟然一緊,盯得我毛骨悚然,“你跟他那什麼沒有。”
“什麼......”我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媽媽的神色越發緊張:“你跟他睡過沒有。”
“媽你在說什麼,我們隻是同學!”
但她顯然不相信我的話,她拽著我的手到了醫院,找婦科醫生給我驗身。
我站在藍色的簾子後麵,感覺醫生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她抱著膀子盯著我:“把褲子脫了給大夫看看。”
我不想脫,我沒有病,卻被拉來驗身,這種事又匪夷所思又羞恥。
“你不脫就是承認了?”媽媽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跟我去找那個男的!我要告他!”
“沒有,我說沒有!”我尖叫著掙脫她的手,她找去學校,我還怎麼麵對同學!
在她眼神的逼迫下,我脫掉褲子,躺在了檢查椅上。
媽媽盯著我的身體看,緊張的問大夫:“她還是不是黃花姑娘?被人糟蹋沒有啊?”
我羞恥的攥住褲子,眼眶發酸的一直掉淚。
醫生回答她我還是小姑娘,她才一口氣送下來,笑臉跟醫生道謝。
我火速的穿好褲子,恥辱的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
走出醫院,媽媽還是冷著臉:“還好你沒被人糟蹋,不然就成了一隻破鞋。”
我緊抿著唇,我本以為,我已經按照她的要求,到醫院證明了自己沒有跟任何人發生關係,她應該能放過我了,卻沒想到她還是找到了我的學校。
在全班同學的麵前,她大聲嗬斥我同桌打擾我學習,想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追我,老師想把她帶出班級,她卻鬧得更凶,讓老師把我跟男同桌調開。
我縮在角落,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奇怪的目光紛紛看向我,冷嘲熱諷隨之而來。
“你跟你媽說明澤追你?他可是男神誒,給你講一道題就叫追你了?”
“就是,你有這樣的媽,誰敢跟你在一塊?你才是那隻癩蛤蟆吧!”
我低著頭,任何的解釋都蒼白無用。
課間我去向明澤道歉,明澤卻刻意把桌子拖得離我很遠。
“我可不敢跟你說話了,免得你媽媽又來學校罵我癩蛤蟆想吃你這個天鵝肉。”
不是的......
我看著腳尖,所有人都離我遠遠的,就像躲一顆瘟疫病毒。
老師無奈之下隻好按照媽媽的要求,單獨給我安排了一張桌子在講台附近,讓我自己坐在離黑板和老師最近的地方學習。
沒有人敢跟我說話,也沒有人願意跟我做朋友,小熊布偶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在我十九歲生日這天,我用攢下的零花錢到玩具店給我的小布偶買了一件新衣服。
把他裝扮漂亮一點,我也會感到開心。
我偷偷把衣服塞進書包,但我回家之後缺發現小熊布偶不見了。
我把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找了一遍,依然沒有它的影子。
“媽,你見到我的布偶了嗎?就那隻小熊。”我在心裏祈禱,媽媽隻是給我洗了。
媽媽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我給你扔了。你每天晚上都跟那隻熊自言自語,影響休息,我就把它扔了。”
“扔了?!”我趴到垃圾桶上翻我的小熊布偶,卻看到它已經被媽媽剪碎,白色的棉絨也掏出來撕爛了。
我給小熊買的衣服,它再也沒機會穿上了。
“你為什麼要扔掉它!”我站起來質問她。
她像是被我突如其來的情緒嚇了一跳:“你這是跟我說話的態度?”
這些年我一直當她聽話的乖乖女,我早就受夠了。
我握緊拳,發泄內心壓抑的情緒:“我沒有自由,沒有隱私,現在連最後一個朋友也沒有了,你滿意了嗎!我在所有人眼裏都是神經病,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