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並沒有什麼張天師,隻有張道玄。”
女人一襲高定嚴謹的職業套裝,身材凹凸有致,一張俏麗的鵝蛋臉白裏透紅,櫻唇瑩潤,眉宇間帶著嚴肅。
但是看見張道玄如此年輕,也不免一驚,急忙道歉:“對不起天師,是我唐突了。”
之前去龍虎山求醫的時候就已經被告知張天師下山了,並且下山後不能稱為天師。
但是心中的焦急與緊張,還是讓她不自覺的叫出了天師兩個字。
“行了,你找我有事嗎?”張道玄上下打量著女人,確定自己沒有見過。
“張天......張先生,我是靜海陶家家主陶安邦的孫女陶瑩,爺爺病重,特來求張先生救治。”
陶瑩誠懇的低著腦袋,懇切的看著張道玄。
張道玄擺了擺手:“尋醫問藥去找醫生,找我幹嘛?我不過是龍虎山的一個小弟子而已,陶小姐,請回吧。”
說罷就要關上房門。
在龍虎山的時候,幾乎每天都有人來求醫,不論大小疾病,還是厄運災難,數不勝數。
張道玄自問不剩聖人,自然不會什麼忙都要幫,他現在隻想好好的陪在家人身邊,調查當年的事情,報了血海深仇。
“等一下!”
像是早就預料到張道玄要拒絕一般,陶瑩一隻手抵住門板,另一隻手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張書信。
“這是三年前,我陶家上龍虎山求醫時,那位老先生給的條件。”
“若是我爺爺是自然出事,我肯定不會來麻煩張先生,但是爺爺是被人坑害的,情況複雜。”
“我願意履行承諾,換我爺爺一個活命的機會。”
老先生?
難道是師父?
張道玄接過書信,這些年來,自己都在秦嶺鬼蜮鎮守,對外麵的事情知道很少,若是師父的交代,那自己便不能拒絕。
翻開紙張,印入眼簾的是婚書兩個大字。
張道玄頓時瞪大了雙眼。
這老家夥......我給定了親了?
書信的內容不多,就是說自己跟陶瑩的婚事,然後便是老家夥替自己簽的名。
也不知道這老家夥怎麼想的,明知道自己背負著血海深仇,哪有什麼功夫談婚亂加?
既然現在陶瑩拿出來了,那就當做是一場交易,了解了這件事情吧。
將婚書遞還給陶瑩,張道玄淡淡道:“好,我可以救治你的爺爺,事成之後,這紙婚約便作罷。”
見張道玄答應了,陶瑩欣喜無比,對著張道玄連連點頭感謝:“謝謝張先生,謝謝。”
“今天太晚了,降地址給我,我明天自己過去就行。”
張道玄說著將一瓶藥丸遞給陶瑩:“這是凝神丹,能暫時穩住你爺爺的情況。”
“多謝先生!”陶瑩拿著藥瓶展露笑顏,拿到張道玄的聯係方式過後,連連道歉的離開。
張道玄也沒有理會,關上房門就重新回到了桌上。
“雲起,是什麼人啊。”展秋霞見兒子並沒有將人領進來,開口詢問。
“一個來找我幫忙的人,我明天去一趟就行。”張道玄淡淡解釋,夾起一塊肉放進展秋霞的碗中。
“雲起啊,現在這個社會,講究的就是人脈關係,隻要對方是好人,是真心實意的,能幫就幫。”
“聽聲音,是個女孩子吧,你年紀也不小了,現在下了龍虎山,也該處處女朋友了。”
剛剛張道玄去開門的時候,展秋霞和張菁菁很有默契的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
雖然聲音不大,但還是能聽出對麵是個女孩子,聲音還很好聽。
“媽,這些事情不著急,還有很多事情都沒處理好呢。”
張道玄說著就開始扒拉米飯,倒是沒想到一回家,母親就跟自己談起了對象的事情了。
展秋霞隻是笑了笑,心中暗暗歎氣,知道自己兒子心中所想,想勸肯定是勸不住的,更何況那血海深仇,她自己也不甘心放下。
不過一碼歸一碼,該享受的她還是希望兒子能讓放鬆些。
將碗中的那塊肉放進嘴中,之後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了。
與此同時,悶雷聲下,大雨飄了下來。
徐家後庭,十幾具血淋淋的屍體橫七豎八的擺放著。
“哼!養了這麼多年,全都是些廢物!”
徐鎮州將手中沾滿血漬的短刀丟在地上,傳出一陣叮當的脆響,讓身後的人不禁身軀一顫。
“家主。”
管家嘗年將一塊幹淨的毛巾遞給徐鎮州。
徐鎮州接過毛巾,輕輕擦拭這手上的鮮血臉上沒有絲毫波動,仿佛殺的那些不是人,是畜生一般。
“大哥那邊聯係了嗎?”
嘗年點點頭:“已經聯係了,大人那邊十分生氣,說會給您找回場子。”
徐鎮州微微勾起嘴角:“這樣最好,我看張雲起那小畜生還能蹦躂多久!”
“我一定要讓他趴在我的麵前,親眼看著他的母親、妹妹被淩辱致死,然後在一點一點敲碎他的骨頭!”
雙手緊緊的抓著沒有絲毫感覺的雙腿,徐鎮州雙眼寒芒四射,心中的恨意已經到了頂峰。
自己的雙腿,以及當著靜海那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的麵羞辱自己一家,如此怨憤,讓徐鎮州的臉不禁扭曲起來。
片刻過後,徐鎮州閉了閉眼,開口道:“醫生找到了嗎?”
“已經找好了,海外名醫,各處專家,都在前堂等著了。”
自徐鎮州回家過後,除了立刻聯係風雲候,就是派遣管家快速的找骨質專家來治療自己的雙腿。
兒子半身不遂這麼多年都沒有治好,本就是他心中的心結,他可不想自己也一輩子半身不遂。
“將他們處理好。”
常年對著後方的保鏢示意處理好庭院中的十幾具屍體,隨後推著輪椅,將徐鎮州推往前堂。
第二天一早,等了很久都沒等到陶瑩發來地址的張道玄,跟母親和妹妹說了一聲就出門了,準備自己去陶家。
陶家不弱,應該很容易找到。
既然陶老爺子是被人陷害,那出現些抽不開身的情況也正常。
叮——
剛走出院子,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陶瑩。
接通電話還不等張道玄說什麼,那邊就傳來陶英焦急的聲音。
“張先生,不好了,我爺爺病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