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要試圖和你的舍友做真心朋友。
因為她可能會穿你衣、上你床、睡你爹、搶你郎。
最後撫摸著微隆的肚子,眼神挑釁:「等我兒子生下來,沒了家產看你還拿什麼囂張!」
我冷笑連連。
那可要好好恭喜她兒子,還沒出生就欠一屁股債啊。
1
大一剛開學,我是最後一個到寢室的。
其中兩個舍友一個叫林琳,另一個叫車月。
我點頭微笑,目光投向不遠處的第三個舍友。
她從進門起就不斷地用眼神打量我。
這時才跟剛注意到我似的,一臉驚喜地表示歡迎。
白柔介紹完自己,極其自然地上前挎住我的手臂。
她指著我的嘴唇,狀似真誠地誇獎:「你口紅色號真好看。」
我禮貌地笑了笑。
不著痕跡地後退一小步,躲開她幾乎要戳到我臉上的手指。
我把鏈接分享給了她:「是D家的口紅。」
她了然點頭,又搖了搖我的胳膊,嘟起嘴巴。
「江江,我一直想買這個口紅呢,但是我又怕不適合我。」
「要不你的先借我用一下。」
說完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因為不習慣與別人共用這麼私密的東西。
我最終還是拒絕了她。
白柔撇撇嘴,善解人意地說沒關係。
但是下一秒就抽出了挎著我胳膊的手,扭頭忙著收拾東西了。
我知道舍友不一定能做朋友,也不強求。
直到意外看到她把我的護膚品倒在手上一大把。
抹完臉還抹腳,毫不心疼。
甚至偷用我的洗麵奶和牙膏。
我終於有些生氣找她對質,她卻死不承認還反咬一口說我血口噴人。
淚眼朦朧,手指輕顫地指著我:「你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可以隨便汙蔑別人。」
她說完深深看我一眼,轉身摔門而去。
2
白柔聯合兩個舍友把我孤立了。
我不明白為什麼有人能把顛倒是非做的那麼自然。
那我就偏要搞清楚是非對錯。
晚上我轉身正好撞上剛進門的白柔,瞥到她的臉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大概以為我是故意示好,正眼都沒瞧我一眼。
直到林琳驚呼一聲指著她:「小柔,你這臉......」
白柔見了我們的反應,神色慌張,連忙跑到鏡子前。
她瞪大眼睛看著自己泛著熒熒綠光的臉,不由驚叫出聲:「這是怎麼回事!」
我倚著門框,輕飄飄地回答她:「因為加了熒光粉啊。」
她快步走到我麵前,一把抓起我的手:「不就是說你兩句嗎,你至於這麼害我嗎!」
我冷笑一聲,用力甩開她。
往別人化妝品裏加料的事情我可不幹。
但往自己護膚品裏隨便加點什麼,別人可沒資格管。
我涼涼地掃了一眼白柔:「誰也沒想到真有人會偷用我的東西啊。」
「最後提醒一下,一瓶一千多塊,我完全可以告某些人偷竊哦。」
旁邊的車月和林琳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後退了一步。
白柔咬著嘴唇,臉色白一陣紅一陣,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半晌才硬壓著嗓子說了句對不起,重重地踩著小高跟出門了。
接下來幾天我幾乎沒看見過白柔的身影。
隻有一次下樓找我男朋友程城的時候,碰巧看到她剛剛走遠的背影。
我蹙起眉頭又舒展開。
無所謂地想,反正大概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3
我發現我男朋友程城最近有些奇怪。
平時我總泡在實驗室裏沒時間陪他,但最近反而我是找不見他的人影。
晚上我約他在餐廳決定好好談一談。
但他根本沒有說話的意思,反而頻頻盯著手機看。
我忍不住開口轉移他的注意力,把我跟白柔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他果然耐心地聽了起來,但結尾卻教訓我太斤斤計較了。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那是我的東西,憑什麼就應該任人使用。」
程城心不在焉地回答:「白柔這個人沒什麼壞心思的。」
白柔?
我從沒告訴過他白柔的名字啊。
我眯起眼睛:「你怎麼知道她?」
他神色慌張一瞬,狀似平靜地說:「就......碰上過,聊過幾句。」
還沒等我追問,一道輕柔纏綿的嗓音傳來。
「江江你別想太多,我和城哥隻是很好的朋友。」
白柔長發披散在肩上,拎著小包,神色自然地坐在了程城旁邊。
還俏皮地衝著對麵的我眨眨眼。
我冷下臉來:「所以你不請自來什麼意思?」
程城皺皺眉沒說話。
白柔突然哽咽,眼眶濕漉漉的:「江江對不起,我知道你嫌棄我窮酸。」
「我就是想著過來說兩句話,放心,我沒有想蹭你飯的意思。」
她身子輕顫,起身想要離開。
程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惹得附近用餐的人都看了過來。
「江酌,你不就是仗著自己有錢嗎,你是不是也早就看不起我了?」
白柔咬著嬌唇,眼睛得意地看著我。
我心涼了半截。
程城根本不是單純地為了白柔出氣。
而是白柔無意間的話字字都紮在了程城的心口上。
自此程城家破產以後,大概是落差太大,他變得陰晴不定。
平時我也很忌諱談錢這方麵的話題。
我斟酌著用詞,想解釋我從來都沒有看不起他的意思。
程城卻變本加厲:「是我高攀不上大小姐你,你去找個更有錢的老頭子吧。」
「說起來你要是沒錢的話,你以為有誰會忍受你的脾氣嗎。」
「你不過是個連爹媽都嫌棄的,被踢來踢去的臭皮球而已。」
4
旁邊用餐的客人頻頻側目。
我渾身的血液幾乎凝固,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直視程城的眼睛。
這句話竟然是從他口中說出。
我曾經告訴過程城我被父母拋棄。
他們離婚後誰都不願意撫養我,視我為拖累。
他安慰我不是我的錯,告訴我很好,耐心地鼓勵我。
果然。
最親近的人永遠知道刀子往哪裏捅最疼。
我逼回眼眶打轉的淚水,強撐起一口氣問他:「你要分手?」
他用行動告訴了我答案。
程城的手抬起白柔的下巴,扣著她的後脖頸狠狠吻了上去。
我終於死心了。
其實道理我都懂,隻是有些恍惚。
不明白為什麼認識五年的人,怎麼突然就爛掉了。
第二天白柔和程城火速官宣了。
配圖是二人的親密照片,隱隱約約能看出他們的背景是酒店。
閨蜜私信轟炸我:「這狗男女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天了。」
「出軌隻有零次和無數次,你可千萬別原諒他。」
我的心情毫無波瀾:「知道,綠帽還分深綠淺綠嗎。」
無理還要辯三分,得理憑什麼要饒人。
我掠過清一色的祝福他們的話,煞風景地在下麵評論:「恭喜,開房的錢我出了,把我之前送你的零零總總折現十萬元還給我。」
我的微信頁麵消息多到都卡頓了,都想吃到第一口瓜。
程城反應過來,死不要臉地迅速刪了我的評論。
主打一個臉比城牆厚。
我把早就截好的圖打包直接發在了表白牆上。
並附上了一張送給程城所有物品的清單。
有一張兩萬多的4090,手表、球鞋等等,一目了然。
有瓜吃的地方就有人,評論瞬間蓋起高樓。
【鑒定完畢,死渣男。】
【等等,我看到了什麼......瑪德是4090啊!】
【如果一個女生送了我4090,不結婚是收不了場的。】
【豎子爾敢!勞資要過去正手反手各抽他十個大嘴巴子,再加一個回旋踢。】
【我攜一眾兄弟祝死渣男壽比曇花。】
不到十分鐘,程城就發消息來質問我:「本來白柔說你變了我還不信,有必要把事情做這麼絕嗎?」
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我直接一記絕殺:「別扯東扯西,詭計多端的窮窮窮窮窮男人。」
5
大概是還在破防,程城半晌才回話:「隻有五萬,愛要不要。」
行啊。
跟我玩無賴那一套,窮橫是吧。
我語氣核善:「好啊,購物小票我都有,最近饞牢飯了是吧。」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江酌,算你狠。」
一天後,十萬塊準時到賬。
說到做到。
我又轉過去250元,備注:「開房錢」。
接著拉黑刪好友一條龍。
幾天後白柔才猛然發現自己的金算盤落空了。
程城身上沒有名牌加持,東拚西湊才還了我的債。
他現在手裏早就沒什麼錢,更別提圓白柔一個豪門夢。
白柔二話不說就找我來鬧。
在宿舍她幹脆也懶得再做表麵功夫。
反正她都和我撕破臉了,宿舍另外兩個也早對她敬而遠之。
白柔進門就揚起手,想拽我的頭發,還振振有詞:「你不是不缺錢嗎?憑什麼還惦記程城的錢啊!」
「賤人,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不告訴我程城就是個破落戶。」
「你說啊!啊!」
我後退一步,對她嗤之以鼻。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逼良為昌。
我也沒想到她會主動獻身於舍友的男朋友。
她上前不管不顧就要摔我擺在桌上的化妝品。
我連忙製止。
畢竟她也賠不起。
車月也有點看不過去,小聲地勸她:「別......別砸了吧。」
林琳翻了個白眼:「白柔,你砸壞了也還要賠給人家的。」
白柔聞言牙都快咬碎了,神色猙獰。
破口大罵我們搞小團體,聯合起來惡意孤立她。
最後還是悻悻地放下手中的天價化妝品。
臨走之前狠狠剜了我們一眼。
不一會兒,林琳抬眼衝我指了指手機。
示意我看學校群裏瘋傳的視頻。
6
視頻中白柔指著程城鼻子瘋狂輸出,臉上滿是扭曲刻薄。
程城不想把事情鬧大,一開始也隻是默不作聲。
還強壓著怒氣,耐下心勸她私下裏溝通。
直到白柔罵他是個臭要飯的,沒錢還打腫臉充胖子。
程城被戳了痛處,臉色漲紅,緊緊握起拳頭。
白柔瘋起來也不是吃素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尖銳,氣急敗壞地指責他。
二人開始互扇巴掌,最後幹脆在樓道裏扭打在一起。
最後學校保安趕到現場,才把打得難舍難分的兩人拉開。
學校給予了兩人警告處分,並且停課反省一周。
程城大概覺得丟人,也待不下去了,幹脆辦理了退學。
臨走前死命地求我在宿舍樓下見他一麵。
他神色有些懊悔,一見我就緊忙認錯:「小酌對不起,我們複合吧。」
「你做夢呢。」
「這件事你不覺得我們雙方都有錯嗎。」
莫名其妙。
我氣笑了:「我能管住你的下半身嗎。」
他還想爭辯,直接上前來扯我的手。
我反手給了他一個巴掌,冷下臉來:「滾。」
大概是注意到了樓下的程城。
前腳我剛進宿舍,後腳白柔就捏著嗓子陰陽怪氣。
「喲,還是我們江江行,分手鬧得那麼難看還能讓他對你心心念念。」
我反唇相譏:「哪能有你難看?」
「江酌,你罵我醜?」
我搖頭:「不一樣的醜法。」
白柔剛想反駁,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
她高傲地抬起下巴,眼角透出得意。
「人家再念著你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出軌了。」
「你不知道吧,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啊對了,就是程城放你鴿子,害你被雨淋發燒進醫院的那天晚上。」
白柔靠著椅背一臉興致勃勃,期待著我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