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是練家子,三兩下,輕易的躲了過去,但我也沒反擊,我要反擊了,她們怕是能丟半條命,折損壽命,我才不幹。
見打不到我,被我溜著走,當頭的女生氣的不行,揮舞著手裏的棍棒,狠狠朝我砸了過來,我沒躲,抬手輕而易舉就抓住了棒球棍。
為了讓我健康長壽,師父沒少對我下功夫,夏天中午頂著烈日練武,冬天五點起床穿著薄衫晨跑,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我的身體素質和我的力氣,可不是一般的好。
她用盡全力想要把棒球棍砸下來,臉都漲的通紅,可我卻始終淡定的站在原地,輕鬆的抓著棍棒,讓她動彈不得半分。
“老大,打啊,快打啊?”
身邊的人不斷地催促著她,或許是不想丟臉,想贏,於是她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刀直直的朝我刺了過來,我見狀,冷笑一聲,抬腳一踢,她的手腕被我一踹,疼的不行,小刀也應聲落在了地上。
“拿棍棒玩玩就算了,還想動刀子?”
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的生命了,老天爺不能,她更不能。
三兩下,輕輕鬆鬆的,我就把她製服壓在了身下,她的小弟們見狀,都不敢上前來,有些害怕的後退。
拿手機開直播的人趁機對著我的臉,一通輸出。
“姐妹們,你們快看啊,她竟然打人!要是她記恨我們瑩瑩,想傷害瑩瑩怎麼辦?這種社會敗類,社會毒瘤,我們必須要清理掉啊。”
【天哪,她看起來眼裏有殺氣,想殺人的樣子。】
【必須把她送派出所去,不然我們瑩瑩會有生命危險的!】
看見彈幕的觀眾都站在自己這邊,她頓時有了底氣,立馬打電話報警。
我順勢一屁股坐在了女生的背上等著警察前來。
“你放開我!”
她掙紮,我不搭理她。
“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我依舊不搭理她。
“我要你不得好死!”
她除了口頭罵我警告我,什麼都做不了。
直到民警前來,還帶著她的父母。
“笑笑!”
女人穿著雍容華貴,踩著高跟走上陡峭的台階,哪怕身形不穩,也要衝過來救自己的女兒。
“你放開我家笑笑,有什麼你衝我來。”
我尋著聲抬眼看去,看見女人的模樣愣了下。
好像。
她和我,長得好像。
她瞧見我,明顯也愣住了,站在原地沒再動彈,身後的男人跟了上來,剛想說話的時候,見了我,也愣住了。
坐在市醫院走廊的椅子上,我百無聊賴的刷著手機,旁邊坐著的是叫時笑笑的女生,她被我打了,有些怕我,離得遠遠的,偷摸看著我。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醫生和時家父母出來了,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時笑笑的母親就一把將我抱住,哭的那叫一個凶啊。
“嫋嫋,媽媽終於找到你了嗚嗚。”
沒錯,他們是帶我來做親子鑒定的。
也並不是我想要找到親生父母,而是師父說過,要想我的身體徹底好起來,擁有正常人的壽命時間,那我就需要拿到親生父母各自的一滴指尖血作為藥引。
所以在他們要帶我來做親子鑒定的時候,我沒有拒絕。
也是,我長得和這個所謂的親生母親幾乎有八分相似,怎麼可能不是他們親生的。
隻是我這個親生的,在出生後沒多久,因為性命垂危,沒錢治療,而被丟棄在了草叢堆裏。
她抱著我哭泣,我並無感覺,任由她抱著,旁邊的男人,也就是我的親爹,也是熱淚盈眶的看著我,一邊盯著我一邊喃喃道,“還活著就好,還活著就好。”
倒是時笑笑,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氣的轉身就跑。
“我不要什麼姐姐!”
他們想要我回家,我也樂意,接近他們,我才可以拿到指尖血,拯救自己,於是我回村裏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家當,就坐上了豪車,去了時家別墅。
我的父親叫時遠,母親叫鐘渺,二十年前,他們還隻是去大城市打工賺錢養家的普通人,原本幸福美滿,但因為我的到來,那份幸福變得支離破碎,聽鐘渺說,我剛出生的時候,生命體征就很薄弱,醫生們想盡辦法給我治療,但查不到原因,我幾乎半個月就要進行一次急救。
他們當時又沒什麼錢,我的治療費用對他們來說就是天價,無數個傷心哭泣的夜晚都不舍得放棄我,直到發現懷了時笑笑。
鐘渺拉著我的手,哭的眼睛通紅,“嫋嫋,你不要怪媽媽,當時笑笑來的猝不及防,我不想打掉她。”
“所以,你們就選擇拋棄了我?”我淡然的把自己的手從她手裏抽了出來。
我並不怪他們,人性嘛,情有可原。
“對不起。”鐘渺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落在我的手背上,滾燙不已。
或許是為了補償我,他們不斷地給我買他們認為最好的東西,什麼首飾啊,高定衣服啊,我收下了,但我一次也沒穿過用過,依舊是穿著我從村裏帶來的那幾件樸素的衣裳。
“今天晚上要去參加拍賣晚宴,你不會還要這麼穿吧?真是丟臉。”時笑笑從我的門口經過,嘲笑了一番。
我瞧著她,打量了她那不倫不類的穿著,“那也比你好,小太妹。”
她有些生氣,“你說誰小太妹呢?”
“誰急了我就說誰。”
她氣的直跺腳,卻根本不敢朝我撒氣,她在我手裏吃過虧。
時笑笑現在是叛逆期,時遠和鐘渺都管不住她,她就更無法無天了,在學校裏麵惹是生非,還因為追星而人肉我,不過也多虧了她,不然我也找不到親生父母。
晚上的拍賣晚宴是A市聞家舉辦的,所有的拍賣金額都會如數捐贈給慈善機構,助力留守兒童學習成長,因此A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慈善這個名頭,就是他們做生意最大的招牌。
我不習慣這種場麵,進去後,就找了個角落,安靜的吃著東西,光影交錯,大家都舉著酒杯談笑風生,每個人都各懷心思。
忽然,一道身影闖入我的視線中,是穿著墨綠色禮服的範瑩瑩,她化著精致的妝容,頭發盤起,手裏鵪鶉蛋大的綠寶石戒指十分顯眼,時笑笑見了她,立馬上前去要合照要簽名。
我站在角落裏,抿了一口手裏的牛奶。
比我上次見到她,身上的黑氣還要濃鬱。
不出兩個月,她就可能會變成一具幹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