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來一切早都有了答案

吐完擦了臉，我邁著酸痛的腿回到自己的房間。

我的房間在二樓。

現在回看這一切，更覺得曾經的自己怎麼那麼天真可笑。

五十出頭，手腳健碩的公公婆婆住一樓。

大著肚子的兒媳卻每天都要爬樓梯。

而這，就是所謂的愛我。

我其實是一個孤兒。

自小缺愛，長大以後，分外渴望家庭。

初入社會不到一年遇見丈夫。

婚前幾次送花帶飯，就得到了我的身體。

在確認懷孕以後，甚至一個婚禮都沒有為我舉辦。

而我，自覺帶著身孕進門低人一等，所以包攬一切家務，像個老黃牛一樣任勞任怨。

無數次在寒冷夜晚，還要手洗全家衣物的我，幻想過許多次，以為生上了孩子以後，就會得到尊重和重視。

現實最後給了我答案。

現在站在他們麵前的，已經不是從前的我。

我是鈕祜祿李小柔！

從前那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我必要他們血債血償！

給自己到了一杯水，待激烈的情緒平複下來以後，我給自己唯一的好友林芳芳，打去了電話。

芳芳是我大學時候的好友。

她不嫌棄我無依無靠。

大學四年的春節，像是家人一樣帶我回去過年。

而我未婚先孕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先是不顧她的苦苦勸告，執意畢業後立刻嫁人生子。

更在搬到丈夫家裏以後，被他們遊說著，刪除拉黑了芳芳的電話微信，失去了一切聯係方式，也失去了這唯一的摯友。

我忐忑的看著手裏破舊的老人機。

對，老人機。

婆婆借口輻射不好，丟給我一部掉漆的按鍵手機。

我小心翼翼地按下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嘟......嘟......嘟......

電話響了三聲，那邊傳來聲音。

“你好，我是林芳芳的小愛助理，主人現在正在忙碌，您有什麼事嗎？小愛會幫您轉達給主人。”

隻有電話助理冰冷的機械蘿莉音。

“芳芳，我是李小柔......我......我對不起你......我錯了，我現在......需要你.....”

我哭著道歉，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過去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在芳芳勸我的時候，我豬油蒙心，在婆婆的唆使下，與她大吵了一架。

我覺得自己沒有臉見她，可是除了她，我想不到第二個可以信任的人了。

我能尋求幫助的，隻有她。

就在我渴求地看著電話，希望芳芳回撥過來時，樓下傳來了上樓梯的聲音。

“柔柔，你睡了嗎？鍋裏還有雞湯，你全都喝了吧。”

與此同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婆婆的腳步聲停留在屋外。

而我拿起手機，趕忙藏在了被子下麵，並且眼疾手快地接通了電話。

婆婆試著推開門進來，破舊的側臥門嘎吱作響。

我急中生智，一屁股坐在被子上麵，掩蓋手機裏麵的通話聲。

婆婆看我一身臟衣服坐在被子上，眼睛裏麵滿是嫌棄，嘴裏說話卻故作和善。

“你喝了湯，對孩子好。媽給你放這裏。”

婆婆端著碗巡視一圈。

這間側臥狹小，除了床什麼都沒有。

根本沒有其他地方可以放碗。

我跟隨婆婆的目光看了一圈。

心裏更覺得淒涼。

我真想狠狠抽前世的自己一個大耳光。

竟然覺得讓我住次臥是為了方便養身子。

但眼下，接電話才是更要緊的事情。

於是我裝作順從。

但是肚子大了起身不方便，乞討一樣伸手接碗。

“謝謝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