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身光鮮的柳橙澄趾高氣揚,打扮的像個花孔雀。
我眼神都懶得給她,直接關門。
「哎,尹姐姐,外麵下著雨呢,你該邀請我進去坐坐才對。」
她眼疾手快地抵住門,厚著臉皮就往屋裏鑽。
「我最近沒興趣跟你鬥,你最好趕緊滾。」
我是真的討厭她,但現在沒力氣罵人。
柳橙澄毫不在意地掃我一眼「別急嘛,來看看而已,反正,我很快就會成為這裏的主人。」
她說完又環視了一圈別墅內的陳設。
貪婪的眼神就像個明目張膽惦記著我一切的賊。
「你什麼意思。」
我從她口中聽出了貓膩。
「呀,你沒看新聞嗎?」她浮誇地掩著唇,又調出熱搜懟到我眼前。
「齊氏總裁豪擲千萬為美豔秘書競拍珠寶引熱議。」
「頭號大瓜!匿名網友爆出齊氏總裁夫人與陌生男子舉止親密視頻,兩人婚姻關係名存實亡實錘了!」
底下是看不到底的各式評論。
我粗略看了下,有罵我,有罵齊宗的,還有三個人一起罵的。
但有好些離譜的‘知情人’說我們已經離婚,柳橙澄早就是內部公開的總裁夫人。
「是你?」
直覺告訴我,這事跟她脫不了幹係。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在醫院門口跟男人摟摟抱抱談價開房的事都被齊宗知道了,他現在提到你可是惡心得吃不下飯呢。」
柳橙澄好不得意地撥弄著脖子上的祖母綠吊墜,她身上的一整套首飾和熱搜上的圖如出一轍。
我抬起手一個耳光怒甩過去,「你再敢胡說八道一句試試!」
柳橙澄緊捂著臉叫囂,「我怎麼胡說了,有本事你去找齊宗解釋啊。」
我劈手奪過她手裏的車鑰匙,快步出了門。
辦公室裏。
齊宗背靠著真皮座椅冷掃我一眼,「你竟然還有臉來。」
我被他眼中的厭惡刺到,「我為什麼沒臉,我沒做過的事情憑什麼要認。」
「沒做過?」
齊宗將手機重重砸在我麵前,「你他媽告訴我你還有什麼事情沒做過!」
手機上是一段視頻。
畫麵中,我半靠著言頌走出醫院,臨到他車前,我突然冷著臉開口,「說好的3280,一分都不能少,不給我就不上你的車。」
言頌隻得無奈地掏出手機來。
我從他手中搶過操作了一番,才勾唇說了句「這還差不多」。
隨即坐上言頌的車,消失在鏡頭裏。
我抬起頭直視著齊宗,不卑不亢,「斷章取義而已,證明不了什麼。」
「嗬,還挺能裝,你就是在我這拿不到三十萬,所以轉頭為了3000塊勾搭上言頌故意惡心我是不是?尹初雪,爛成這樣你怎麼還不去死啊!」
你怎麼還不去死啊!
聽到這話我徹底愣住了,這還是當初那個祈禱我長命百歲的男人嗎?
看我不語,他嫌惡地站起身來,「怎麼?終於默認了?」
我終於忍不住咆哮出來,「那麼你呢齊宗,我是你的妻子,而你卻為情人豪擲千萬不管我的死活,僅僅是三十萬,我卻要像個乞丐一般向你討了一次又一次。」
「很委屈嗎?這些不過都是你應得的報複。」齊宗的聲音冰涼刺骨。
「就為了一個視頻,你就這麼不相信我?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讓你這樣一再地折磨我。」我的指甲緊掐進肉裏,拚命想要忍住奪眶而出的淚。
「相信?」齊宗忽然森冷地瞪著我,「我對你的信任早在你為了500塊錢而出賣自己的那一刻就消失殆盡了!」
500塊......原來是為了隱瞞他那件事嗎?
「那一天你都看到了什麼。」我問。
他輕蔑一笑,「是想要我幫你回憶一下那個男人跟你從小巷走出來時猥瑣的言語嗎?」
「尹小姐,我對你的型號很滿意,期待下次你缺錢再找我合作......尹初雪,你還真是賤啊。」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你既然看到為什麼隱忍不發,當作不知情。」
「我自知對你有愧,但作為一個男人我的尊嚴更是不容踐踏的。」他沒再說下去,自顧坐到一旁燃起一支煙。
「所以從那之後你對我的好,就純屬彌補虧欠是嗎?」我替他說完了後半段。
他沒說話,算是默認。
我的心涼了個徹底,原來這麼多年我的丈夫竟是這樣看我的。
「我可以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一個突然間的設想,令我腳底生寒。
「隨便。」
齊宗走至窗邊,拉開我們的距離。
「那年我意外見紅,到醫院時孩子已經沒了,其實是你的手筆吧。」
問出這句話時,我心裏還是存著一絲僥幸的。
但,我錯了。
他一字一頓親口告訴我∶「沒錯,我怎麼可能讓你生出別人的孩子!」
我望著齊宗的眼,裏麵早已沒了當初的從容和溫情,隻餘報複的扭曲。
「很好。」我笑笑,「那就看看我和你究竟是誰會悔恨終生吧,齊先生,如你所願!」
齊宗皺眉,「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我緩緩摘下因為枯瘦而早已不合尺寸的婚戒放到桌麵,「我同意離婚,此生,我跟你互不相欠。」
說完,我便轉身出了門。
齊宗沒了聲音,隻是怔愣地站在原地看著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