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罵了紀宸一句,柳庭就像是有感應似的,一眼就看到了我。
看著他一臉怒氣的表情,我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
就隻是擰擰眉,就能給人這麼大壓力的人,也就隻有他了。
柳庭上來對著紀宸就是一拳,紀宸毫無防備的被打倒在地。
惡狠狠拽住紀宸的衣領,“要不是這裏不方便使用妖力,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
隨即一把抓過我的手腕,“跟我走。”
我委屈的甩過了他的手,“跟你走幹嘛,又要囚禁我嗎?”
“而且這事和紀宸有什麼關係!”
柳庭沒說話,隻是看了紀宸一眼,眼神就像是結了冰似的。
紀宸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一臉不爽,“你自己劈腿被抓個正著,瞪我有個毛用?”
馬嬌嬌看到我臉色一變,趕快跑過來,裝模作樣的問,“喬菱,你怎麼在這啊,柳哥一直都在找你......”
柳庭一點也沒給她麵子,直接打斷了馬嬌嬌,“你以為我是傻子?”
說完,任憑馬嬌嬌在身後怎麼苦苦叫喊他都無動於衷。
柳庭掐的我手腕生疼,步子也邁得急,我被他帶的連跑帶走,“柳庭,你到底要幹嘛?”
柳庭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回到柳園就直接將我扔在了床上。
當夜,月亮都被羞紅了臉躲進了雲彩之中。
柳庭將我禁錮在懷中,“說吧,最近去哪了。”
“我身上有你的柳樹印記,你還用問我去哪嗎?”我掙脫了幾次,都沒起來。
柳庭摩挲著我的臉,說,“我感受不到你的印記了,所以很擔心你。”
“是嗎,我看你和馬嬌嬌不是你儂我儂好得很呢?”
聽我陰陽怪氣的語氣,柳庭的胸腔傳來幾聲低笑,我瞬間感覺自己像是怨婦一樣。
“我對她沒想法,剛開始隻是想讓她來陪陪你,後來你不乖,我就想讓你吃吃醋。”
“你不見了以後,我去找馬強,沒找到,隻能看她有沒有你的消息,她一直纏著我。”
“今天晚上,也是她說有你的消息約我出去,我才去的,一路上她都在講你的事情。”
這可能是我和柳庭相處以來,他說的最長的一次話了。
不過被他這麼一解釋,我心裏瞬間舒服多了,但我猛地想到了什麼,一骨碌爬了起來,“可是床上竟然有她的內衣!”
柳庭瞪大了眼,“我們可什麼都沒做過。”
柳庭頓了頓叮囑,“不過,你還是離馬強遠一點好,他不是人。”
不是人?我把當夜在村裏看到的一幕趕快告訴了柳庭,柳庭點頭,“果然如此。”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是活死人,他身上的腐臭味道很重。”
沒錯沒錯,我頻頻點頭。
“明天,我們去給你找解藥。”
提起解藥,我來了精神,“去哪?”
柳庭揉了一下我的頭發,沒說話,隻是提醒我早點休息。
次日,我剛去學校請好假,就看柳園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從背後看去,她有著栗色的波浪卷,腰盈盈一握。
背對著我坐在葡架下,正在品茶,柳庭坐在她對麵,茶霧飄渺,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還是柳庭看到了我,衝我揮手,“喬菱,這是我妹妹。”
我這才看見她的長相,有種張揚的美,笑起來時明媚的像是天上的太陽。
但是我沒有忽略她看到我時,那一閃而過的嫉恨。
“你好,我叫阮莎莎。”阮莎莎衝我伸手,打著招呼。
我點點頭,看柳庭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
最終,我和柳庭原本的兩人行,變成了三人行。
因為阮莎莎一直鬧著也要去,柳庭沒辦法,隻好無奈答應。
一路上,我就像是個高瓦數的電燈泡,亮的發光。
阮莎莎一會讓柳庭給她擰水,一會鬧著柳庭背她,一會又說自己冷,要穿柳庭的外套。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阮莎莎那露背深V大長裙,廢話,就穿那麼點布,能不冷嗎?
我閉上眼,默念清心咒,權當自己看不見。
......
這是在湘西一帶,因為去的地方有些偏僻,地勢又高,所以我們當晚隻能現在山上打個帳篷,湊合一晚。
可能是考慮到阮莎莎,所以我們三人一人一個帳篷。
山裏涼風習習,溫度低的厲害,我在帳篷裏凍的瑟瑟發抖,怎麼也睡不著。
我爬起來,打算去找柳庭,看有沒有什麼能升溫的工具。
山上一片黑暗,隻有接連不斷的蟲鳴,我有些害怕的裹了裹衣裳。
剛走到柳庭帳篷處,就聽到阮莎莎哭哭啼啼的聲音,“柳哥,我們才是青梅竹馬,早就定好的姻緣!”
“喬菱算個什麼東西,要不是她,我們早就成為夫妻了!”
透過帳篷投射的影子,我清楚的看到阮莎莎撲進了柳庭的懷裏。
柳庭沒說話,阮莎莎就開始脫起了衣服,“柳哥,我心悅你,就算你和喬菱結婚了,我也願意把自己給你......”
哎呦喂,要不要臉啊!
我一整個被震驚到了。
怎麼現在小三都這麼明目張膽的嗎?
但是我又想看看柳庭到底怎麼回應,可是沒機會了,因為我突然發現帳篷處無聲之間爬來了無數條青黑色的小蛇。
其中一隻正在帳篷處衝我吐著猩紅的蛇芯。
“啊———”我驚叫一聲,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手剛碰到地,一種熟悉的滑膩觸感再次襲來。
我觸電般的甩著自己的手,將蛇甩在地上。
地上,周圍的樹上,以及四周的草叢中都傳來了“簌簌”的聲響,像是蛇群正在朝這裏進發。
聽到我的慘叫,柳庭直接衝了出來,一把抱住我,“喬菱,你沒事吧?”
阮莎莎在身後裹著自己的衣服,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喬菱,你也太慫了,連蛇都怕。”
我懶得搭理他,因為肉眼可見的,蛇群越來越多了。
它們在我們周圍鋪了一層又一層,像是在疊羅漢。
但是它們卻沒有朝我們進攻,隻是不斷的包圍著我們。
柳庭冷哼一聲,就衝阮莎莎喊了一聲,“先忙正事要緊!”
說著,將我裹進了一個柳條做的蠶蛹當中,“喬菱,你先進來躲著。”
我心裏劃過一絲暖流。
透過柳枝的縫隙,我能看到蛇群還在浩浩蕩蕩的衝我們逼近,它們仿佛不知疲倦似的。
柳庭身後多出了大片白霧,白霧將蛇群逐漸覆蓋,蛇群掙紮著想要躲避,但是它們數量實在再多。
蛇群進入白霧以後,動作肉眼可見的慢了下來。
阮莎莎也正經了幾分,掏出了不知從哪裏拿出的長鞭,使的虎虎生風。
阮莎莎的長鞭,還是奇異的綠色。
隻要是長鞭揮過的地方,蛇群就被甩的一幹二淨。
蛇群看兩人實在難纏,竟然朝我所在的柳蛹移動,有體積小的,還試圖從縫隙中鑽進來。
我暗罵了一聲,心機蛇!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還好,陰差陽錯的裝了隻修眉刀,我忍著惡心,對準蛇頭就是狠狠一刀。
腥臭的蛇血濺在我的臉上,惡心的要命。
可是這些蛇仿佛不達目的不罷休,一條蛇死了,後麵的蛇群就會繼續補上。
一條,兩條,三條,縫隙中鑽進來的蛇越來越多。轉眼間,柳繭中幾乎都被靈巧的小蛇給塞滿了,我幾乎要上不來氣,空氣裏滿是腥臭。
手中的眉刀再怎麼揮舞,也擋不過這麼多的蛇,冷不丁的,我的手腕一痛,被蛇給咬了個正著,眼前頓時一片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