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村裏人說,我媽剛要生我時,明明是寒冬臘月,一夜之間柳樹冒起綠芽,冰雪融化,所有花朵百花齊放。
就連村裏喂養的豬牛都前腿跪地齊齊的朝著我家的方向,好像在跪拜著什麼。
我媽開心壞了,覺得我一定是個福星。
誰知道我媽生了我足足三天三夜,才艱難的把我給生了下來。
說來也怪,我剛生下來,柳樹全部枯萎,花朵凋謝,冰雪再次覆蓋。
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所以村裏人從小都叫我小怪物,我媽更是覺得生了我讓她受了大罪,天天叫我掃把星。
後來,我爸媽不知道從哪聽說了一個求兒子的方法。
隻用將我送給什麼大仙,下一胎就能一舉得男。
但是我那時候還不到一歲,就先簽了一份莫名其妙的婚書。
沒想到,我還真得了個弟弟。
但結婚這事,卻一直被我當做了個笑話。
好在我學習也好,爸媽雖然不樂意我上學,但惦記著獎學金,我終於曲折的上到了大學。
就在我20歲生日當天,閨蜜柯婧送了我一條紅繩係在腰間。
當時我就感覺整個腰間要起火了似的,瞬間被疼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自己腰上就莫名其妙多了一個柳樹紋身。
當我氣憤的想去找柯婧算賬時,才知道她三天前就死在了宿舍!
我剛到宿舍樓下,柯婧的擔架被抬下來,猛的一陣陰風吹來,白布被一卷而起,我嚇得倒抽一口冷氣。
柯婧不僅像具幹屍一樣。
她的發頂,眼眶,鼻孔,就連耳朵,還都長出了青綠色的柳樹枝椏。
並在她身體之外牢牢裹上了一層,纏繞至腰間。
細長的柳枝從她大睜的眼球中抽條而出,柯婧慘白的臉上還帶著暗褐色的血跡。
她身上的柳枝還在不停的生長,就這一會功夫就被裹的像是蠶蛹一樣。
而且不知不覺間,柯婧的眼睛還死死的盯向了我......
當晚,我就發燒了。
混沌中,感覺身側多了一絲涼意,我下意識靠近,卻聽到一聲舒服的歎喂。
我強忍著睜開眼,一個膚色白淨,輪廓分明的俊俏男人正單手支臉笑眯眯的看著我。
我瞬間被嚇醒了。
“你你你,到底是誰啊?”
近距離看,才發現他的皮膚真是晶瑩剔透,一點毛孔都沒有。
呸,我在腦海中唾棄著自己的立場不堅定。
他湊在我耳邊輕笑出聲,“我叫柳庭,你是他們送於我的妻子,以後,我就是你的丈夫。”
我瘋狂擺手,雖然我之前確實想過一夜三次郎,但這並不代表著,我就能接受的了天降丈夫。
尤其這個丈夫還不知道是人是鬼。
看我一臉的不情願,他臉色冰冷,身後一道細長的不知名物體,瞬間包裹我的全身。
我一把跌入他的懷中。
“喂,這什麼東西,你鬆開我!”
我低頭一看,像是一條墨綠色的粗麻繩。
但是卻沒有麻繩那麼紮人。
我拚命掙紮,卻隻覺得麻繩越裹過緊。
讓我整個肺部像被掏空一樣,呼吸困難。
柳庭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語氣森然,“三天後,我們就大婚。”
接著,就堵住了我的嘴。
黑暗中,我的身體像被高高懸在空中。
粗糲的物體剮蹭著我的肌膚,帶起奇異的感覺,我無法形容這種感受。
很快,我就再也沒有了意識。
......
“喬菱,喬菱,起來吃點藥吧!”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舍友馬嬌嬌給我端了水拿了藥,還問我好點沒有。
“渾身不僅沒力氣,還有些酸疼”,馬嬌嬌聽我這麼說臉色有點紅,勸我多注意身體,就急匆匆的去幫我請假了。
我正納悶,去洗手間卻無意看見自己的脖頸處竟然多了好幾個紅色印記。
我腦袋瞬間炸了。
我還以為昨夜的一切都隻是發燒後的一場夢,沒想到,卻是真實發生的!
怪不得馬嬌嬌臉色那麼不自然,都是該死的柳庭!
吃了馬嬌嬌的藥,很快就感覺好多了。
第二天馬嬌嬌打電話,說滅絕師太張老師的課,改在了晚上。
還說老師不批假,我隻得趕來上課。
偏偏教學樓的電梯還壞了,眼看快要來不及,我隻得氣喘籲籲的爬向18樓。
但我很快,感覺不對,明明每一層樓都是個十三個台階,但是不知從哪一層開始竟然變成了,十四個台階!
剛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數錯了,但是我又往上爬了一層,又變成了十五個台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原本爬樓梯的熱汗都變成了冷汗,汗津津的塌在後背上。
我掏出手機,正想給馬嬌嬌打個電話,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喬菱,你去哪了,我給你帶了飯。”
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嬌嬌,電梯壞了,我在爬樓梯但是樓梯好古怪,你快來接我一下!”
馬嬌嬌聲音疑惑,“你大晚上去爬樓梯幹什麼?”
“不是你說張老師的課改在晚上,還不讓我請假嗎?”
“沒有啊,我今天都沒給你打電話啊。”
我心下一驚,那我今天接到的電話是誰打來的?
那邊馬嬌嬌還在讓我快點回來,樓梯間的燈卻滋滋了兩下再也不亮了。
黑暗中,隻有我的手機還有著微弱的燈光。
我快被嚇哭了,“嬌嬌,樓梯間太恐怖了,好像還停電了......”
馬嬌嬌那邊卻沒有了聲音,隻剩下了“呲呲———”古怪的電流音。
還夾雜著“嘻嘻嘻”的笑聲,像是小孩子在追逐嬉鬧。
我啪的摁斷了電話,就想給馬嬌嬌回過去,手機卻怎麼也沒有信號,根本撥不出去。
而且嘻嘻嘻的笑聲好像就在我腿邊,我甚至感覺褲腿都輕輕抖了兩下。
“姐姐姐姐,快來和我們一起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