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偷拍我?”
尹清念不敢置信地瞪著尹清歡,那神情恨不得把她吃了。
“不不不。”
尹清歡搖了搖頭,“嘖”了一聲,“隻是花了點小錢,你那些約炮對象就迫不及待給我發了一堆照片。”
“我說好姐姐,既然還想靠婚姻躋身上流,玩一夜 情的時候,就別整那些刺激的視頻錄像了。”
尹清念看著眼前這個仿佛變了一個人的尹清歡,陡然有些不寒而栗。
分明尹清歡自從被領養到他家,一直低眉順眼,往常被她和她媽當作傭人使喚,隨意謾罵虐待都一聲不吭。
怎麼今天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她瞪著尹清歡,有些懷疑道:“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外麵勾搭上什麼老男人了?”
“我警告你尹清歡,你怎麼犯賤隨你,別丟了我們尹家的臉!”
老男人?
不知怎麼,尹清歡腦海裏突然回憶起昨晚霍景陽掐住她的脖頸,在她耳邊壓抑不住的粗喘聲。
她下意識別開眼,揮散腦海裏亂七八糟的念頭,重又抬頭看向尹清念,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再丟臉,能有為了搶走妹妹婚事,未成年就跟妹妹未婚夫上床丟臉?”
尹清念猛地瞪大眼睛,捂著嘴不敢置信地等著尹清歡。
“你怎麼會知道......”
尹清歡關上水龍頭,垂頭擦幹淨手上的水跡,這才站直身子慢慢走進尹清念。
“我知道的還多著呢,不信姐姐可以試試看。”
她拍了拍尹清念的肩膀,輕快的語氣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警告:“安分守己點,我可以繼續當瞎子聾子,但你要是非要上趕著找事,我也不介意玩點大的。”
說完看也懶得看尹清念一眼,撞開她的肩膀,徑自出了廚房。
回到自己房間,尹清歡提著的那口氣才卸了下來,後知後覺地疲累和渾身傳來難堪的疼痛,累得讓她靠在門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尹清歡不受控製地滑落在地,她背靠著門板,翻出手機裏隱藏相冊裏的一張照片。
那是一件海邊沙灘上,隨手抓拍的一家三口的合照。
當年出事的時候,是尹辰一家趕往洛杉磯的商業會議,為期一年,他們帶上了大部分家當,打算順便在洛杉磯暫住一段時間。
一場車禍,把大部分都焚毀殆盡。
留下的隻有夫妻倆拚盡全力推出車門的女兒,還有這一張留在陌生遊客手機裏,還未來得及刪除的抓拍。
眼淚不受控製地從尹清歡的眼角滑落,她婆娑著照片上已經有些陌生的兩張臉,酸澀的情緒鋪天蓋地地把她湮滅。
尹襄以監護人的身份,順理成章地占有了尹辰給尹清歡留下的所有股份,到尹清歡二十歲才會股份重組。
屆時,董事會將會票選出,到底誰才是尹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
尹清歡的淚眼一寸寸變冷,尹辰想借著霍承安的聲勢,在董事會聲量更高,徹底把尹氏集團霸占到自己名下,不勞而獲地吞並爺爺和她爸爸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
做夢!
奪走了霍承安,那她就找一個比霍承安更厲害百倍的。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除了這副皮囊,早就什麼都沒有了。
夜色撩人,霍氏集團頂層的辦公室還是燈火通明。
得到男人的允許,淩宇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上前遞上了一份請柬。
“霍老爺說,這次家宴,請老板務必回去一趟。”
“沒空。”
男人的回複一如預料,“按照以前的借口,推了。”
淩宇表情有些為難,“這次可能有些困難,鄭伯說,這場婚姻涉及到尹家和霍家兩邊小輩的婚事,如果你不去的話,老爺子會親自來請。”
敲字的手一頓,霍景陽隨手撈過請柬,一邊翻看,一邊皺眉道:“這麼快,我記得原本定的不是明年嗎?”
“好像是尹家那邊等不及,年底尹氏董事會要股份重組,重新投票,涉及到未來尹氏真正掌舵人的歸屬,尹家想婚事早點定下來,投票的時候也更有助力。”
霍景陽合上請柬,隨手一扔,隻覺無趣:“投來投去不都是尹家人,有什麼必要?”
“不一樣的。”
淩宇斟酌著解釋道,“現在尹襄能坐鎮尹氏靠的其實是他那個侄女的股份,但是按照律師那邊擬定的條例,在她侄女二十歲的時候,可以收回自己的股份。”
霍景陽終於從屏幕前抬起頭,看向淩宇。
“意思是,尹氏的老大,會在尹襄和他那個侄女之間,二選一?”
淩宇點了點頭,隨即又搖頭道:“不過基本就是尹襄了,投票就是一個過場,他那個侄女本來就是孤女,從小在國內讀書,又不像尹清念那樣出國深造,怎麼可能爭得過尹襄呢?”
“但凡有點本事,也不會把本來她跟霍總監的婚約拱手讓人了!”
霍景陽眼神一閃,表情有些古怪,“霍承安原本的未婚妻是尹清歡?”
淩宇一愣,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您那時候還在華爾街,老爺子覺得不過是小輩之間的鬧騰,所以沒有特地告知您。”
原來如此。
昨晚荒唐糜豔的片段在霍景陽停下工作之後,再一次不受控製地鑽進腦海。
在這一刻,他終於清楚回憶起了初次見到尹清歡時,她到底是什麼反應。
他一眼看出來眼前故作老練的少女,是一個雛鳥,但衝著她這副出色皮囊和頭一回生出的那點莫名好奇心,霍景陽停下了腳步。
尹清歡夾著煙的兩根手指還在細微地發著抖,卻依舊固執地看向霍景陽。
“先生,借個火,方便嗎?”
噌的一聲,尹清歡湊得太緊,火苗差點燎到她的長發。
她用力吸了一口,抽煙抽出了一股壯士扼腕的架勢,霍景陽看著好笑,隨口問了一句。
“頭一回?好抽嗎?”
少女扭過頭,一雙大眼無辜地眨了眨,“要試試嗎?”
霍景陽正打算伸手接過她手裏的香煙,下一刻,少女柔 軟的唇瓣就帶著未散的煙霧,堵住了他將開未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