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是謝共秋的貼身侍婢,陪伴了他五個春秋,從此成為了他心中的白月光,無人能及。
原本她就要被冊封為貴妃時,去宮外的寺廟裏替謝共秋出征祈福,許是遭人嫉恨,被強盜綁走。
謝共秋聽聞此事,生生跑死了五匹馬也沒有追上他們。
從此,謝共秋變得更加殘暴,直接把氣撒在禮朝俘虜身上,讓他們受盡折磨而死。
雖然我是個贗品,但終究還是有點用處。
我開始學習溫伊擅長的琵琶,輕紗微遮,露出雪白的胳膊和纖腰。
謝共秋最喜歡這副模樣,會罵我是個媚眼如絲的小妖精,將他的魂都勾走了。
他會給我一切的殊榮,陪著我一塊吟詩作畫、彈琴賞月,閑置六宮。
有的時候,我也會產生一種他很愛我的錯覺。
為人替身,我可一點也不難過。
宮裏的那些世家小姐,一看就沒有經曆過什麼大風大浪,心態還像個小姑娘一樣,對謝共秋有著不切實際的幻想。
和帝王家談感情?做夢去吧。
前幾個月,有個嬪妃為了和其他人爭奪寵愛,偷偷在內殿點燃了一些從宮外買來的燃情香料。
謝共秋是何許人也,他見多了宮裏的陰私,這種小伎倆根本瞞不過他。
被他發現後,他直接將這個嬪妃一腳踢下了床,賜了杯毒酒。
借著此事,他還把她背後的家族一鍋端了,連個崽都沒留下。
嗬,男人,真狠。
我要擺正自己的位置,服侍好謝共秋,保我一方百姓平安就夠了。
我不犯人,事卻莫名其妙地找上我。
沒想到,這安生的日子還沒過多久,溫伊就突然尋了個機會回宮了。
那日,正是謝共秋的生辰。
他大擺宴席,遍邀群臣,心情看上去居然還不錯。
我作為他最寵愛的女人,自是窩在了他的懷裏,任由他輕輕撫摸著我,像是在給自己的愛寵順毛。
不得不說,還挺舒服的,搞得我快要睡著了。
正半躺時,隻依稀聽見一聲嬌泣:
【秋郎!】
他愣了愣,有些許錯愕,慢慢抬頭看向前方懷抱著琵琶的奏樂女子。
不出三秒,他一掌便推開了我,徑直跑向她,有些不可置信,眼淚就要奪眶而出:
【阿伊,真的是你嗎?】
我相信,就連群臣都沒見過自家的君王落淚。
不顧剛剛被地板摩擦出的細小傷痕,我更害怕的是自己地位不保。
她回來了,我怎麼辦?
君王的枕榻隻能容兩人入座。
隻見他小心翼翼地牽住她的手,半點眼神都沒分給我,隻冷冷地嗬斥著:
【滾。】
眾人看向我的目光有唏噓,有嘲諷,有不屑,也有憐憫,真是複雜。
這大殿上沒有我的位置,我隻好默默地站在角落裏,身為嬪妃,如今看著倒像是溫伊的奴婢。
這宴席要是能趕緊結束就好了......
謝共秋好像忘記了宮殿裏的所有人,眼中隻有她一人。
隻見他輕聲細語地安撫著她的情緒,替她把有些淩亂的發髻默默盤好,還給她剝好了荔枝。
謝共秋再怎麼寵我,也沒有到這個地步。
真品已經被找了回來,誰還需要我這個臨時性的贗品呢?
看來,我也不需要時時刻刻地保持著溫伊的喜好了。
我現在需要做的,是擺脫出她的陰影,雕刻出一個新的自己。
正當我出神時,幾句有些放肆又輕浮的話飄進了我的耳朵裏:
【今兒個的舞女看來是沒有教導好啊,歪歪扭扭的,成何體統!】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最為重色又殘忍的五王爺。
他是謝共秋唯一的親弟弟,平日裏就深得他的寵幸,才養得他如此膽大包天,居然出口討要自己哥哥的女人:
【不知皇兄是否記得,當年公主殿下剛進宮時所作的一曲嬌衣舞?】
【相比起來,這些個庸脂俗粉簡直是班門弄斧!】
話音剛落,那些臣子的目光都複雜了起來,不知如何接話。
當年謝共秋為了侮辱踐踏禮朝的氣節,特意讓侍女給我換上了異常透明的衣裙,隻能堪堪掩飾住隱私部位。
那夜,我當著群臣的麵,一共跳了十七次,精疲力盡地癱軟了過去,任人羞辱。
這樣想來,五王爺早已覬覦我多年。
今日,見我注定淪落到失寵的地步,所以才鬥膽一試。
我正想著法子婉拒時,溫伊開了口:
【陛下,臣妾聽聞禮朝公主的舞姿乃是一絕,今日不知是否有幸得以一見?】
果然,她甚是精通以退為進,也不是個善茬。
看我沒有立即答應,她又開始添油加醋:
【陛下,您說公主不賣臣妾的麵子也就罷了,連您的心意也不顧及了嗎?】
【臣妾自知身份低微,本就不配侍奉皇上,隻是上天肯給予臣妾這樣的福氣罷了......】
這一番話,讓謝共秋頗為動容,扭過頭對我不滿道:
【趕緊舞一曲,別讓朕的阿伊不高興!】
【別以為自己是個公主就有多高貴,到了這,還不得乖乖聽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