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家庭暴力,校園霸淩,我無路可走。
懷揣著兜裏的寶貝來到巷角的酒吧,聽說這裏的老板是個花臂大姐大。
不僅是個練家子,而且下手狠辣,整條街的人都對她敬畏三分。
我站在她麵前,顫抖著從懷裏拿出那個裝滿希望的礦泉水瓶,裏麵塞滿了硬幣和零錢。
“姐,聽說你收錢幫人辦事,我......我想讓你保護我。”
她幹淨利索地一口幹了杯裏的洋酒,撇了我一眼,“哪裏來的小乞丐?膽子還挺大!”
在周圍人的嘲笑聲中,她卻接過了我的“零錢罐”。
在接下來的十年裏,她護我周全,卻豁出了自己的性命。
01
認識林蕩然的那年,我十三歲。
總喜歡低垂著頭,讓淩亂的長發遮擋住那雙少見陽光的眼睛,衣服上全是補丁,身邊的人嘲笑我為“垃圾婆”。
放學後,我拾荒撿了十幾個水瓶,藏在小區樓下的一處草叢裏。
回到家,一抬頭,看到一身酒氣的爸爸搖搖晃晃地站在門口,我本能地往牆角縮了縮身子。
但他還是注意到了我,踉蹌地走來,突然伸手,粗暴地抓住我的頭發,另一隻手拍打著我的臉。
“又去撿垃圾了?滿身臭味!真是可惜了這張小臉,再過幾年,老子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頭皮被狠狠扯拉,痛苦讓我幾乎窒息,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就知道哭,跟你媽一個窩囊樣。”
他的手指緊緊纏繞在頭發上,力道強大而殘忍,毫不留情地將我往牆上撞去。
頭部撞擊在冰冷、堅硬的牆壁上,仿佛腦袋要裂開一般。
“爸,快住手,張嬸說了再等兩個月,我的頭發能賣幾百塊錢。”
他猛地一用力,將我整個人甩到地上,疼痛從身上每一個細胞傳來。
“兩個月之後,老子見不到這筆錢,就打死你。”
麵對這樣的威脅,我已經習以為常。
爸爸在外麵給大老板賣命,專門在酒桌上幫人擋酒的,別看他在家裏如同天皇老子,其實在外麵過得連狗都不如。
他曾經跪在一個肥頭大耳的老頭麵前,低聲下氣地學著狗叫,同時不停地扇打自己的臉。
我隱藏在人群中,目睹了這一切,看著這個男人如此屈辱和痛苦,一種奇怪的滿足感油然而生,他活該。
一聲尖銳的叫聲穿透我的耳膜,我看到爸爸憤怒地打翻了桌上的醒酒湯,熱湯濺到媽媽的手臂上,留下了一片鮮紅。
爸爸的暴怒如同猛獸不受控製,將她按倒在地,咆哮著質問:“是不是連你也看不起老子,覺得老子沒本事?!”
“老子過得不好,你也休想好過!”
媽媽蜷縮在地上,身體顫抖,雙手死死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因為慘叫聲隻會引發爸爸更大的怒火,這是她實踐多次得出來的真理。
但她為什麼要盯著我?眼裏充滿了淚水和無盡的痛苦,是在向我求救嗎?
我將頭埋進懷裏,用雙手緊緊捂住耳朵,想要封鎖這一切。
嘴裏不由自主地念叨著:“她活該,他們都活該。”
我早就勸過她的,媽媽曾經被打到昏迷,住進了醫院。
她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身上布滿了傷痕和骨折的痕跡。
我握著她的手,眼淚汪汪地請求:“媽媽,帶我走好不好,離開那個畜生。”
但她反手給了我一個耳光,眼神中充滿了堅定,“他是你爸,不是畜生,我不會離開他的。”
她的眼神突然變得柔和,仿佛回到了過去的某個時刻,“當年,是你爸爸從人販子手中把我救出來,他背著我走了好遠好遠......他說過要讓我過上好日子。”
然後又看著我說:“存靜,我們是一家人,你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