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走後,我想了良久才思索出她話裏的含義。
按霍斯所說,我們的世界應該是一本話本子,阿骨顏是裏麵的男主角,天命所歸。
我好像是女主角。
霍斯應該是來搶奪我的位置的。
得出結論的我臉色一片蒼白。
上一世爹娘慘死前的景象再一次在我腦海中出現,我指甲忍不住狠狠地掐進手掌心。
她搶男人便也罷了。
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把十字城的百姓、把整個中原當作她獻媚男人的禮物。
這一世。
我一定要改寫我們全家人,乃至全城百姓的命運!
再次見到爹娘時,爹爹在院子裏練著長槍,娘笑吟吟地端著茶水站在一旁候著。
端的是一片歲月靜好。
我瞬間紅了眼眶,一頭衝進了娘的懷抱,像初生的鹿般嗚咽了幾句。
娘愛惜地撫著我的頭頂。
來不及思慮太多,我拉著爹娘進了房裏,將我上輩子發生過的事情全盤托出。
娘擔憂地撫著我的額頭:
“這孩子,該不是昨晚做夢魘了吧?”
但涉及到十字城的事情,爹不敢大意。
他嚴肅地問我:
“韌兒,你確定嗎?”
我堅定地點頭。
爹還有些不相信,但在派著高手從霍斯的小院子收到的信息,驗證了我所說的話後不得不信了。
娘的身體晃了晃,淚水盈滿了眼眶,哆嗦著說:
“斯兒糊塗啊。”
作為常年守城的老將,爹想立刻下令把倆人囚禁起來。
被我攔住了。
上一世,阿骨顏作為不受寵的皇子,居然能在將軍府上把消息傳遞出去,說明我們府上出了奸細。
難怪上輩子蠻族屠城前,爹爹的軍事計劃像被敵軍提前知道了般,總是吃敗仗。
無論如何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揪出奸細,打到蠻族心生畏懼。
在我們忙得如火如荼時,那邊阿骨顏在霍斯的精心照料下,慢慢清醒過來。
兩個人之間已經產生了旁人沒有的默契和曖昧。
如同上一世那般,阿骨顏已經開始將帶有瘟疫的物品,借著賞賜的名義送給下人了。
為了擴大瘟疫的傳播範圍,阿骨顏特意挑中了經常外出購物的廚子。
這日,廚子捧著包袱從霍斯的院子裏走出來,一下子被我們的人關進了小黑屋。
他緊張地腦門都冒汗了:
“大小姐,我可沒有偷東西。這是二小姐見今年天氣太冷,好心賞給小人的過冬衣物。”
看著廚子手裏的衣物,我連忙後退一步,用手帕死死地捂住鼻子。
要知道,上一世他們福大命大,其他人可倒了血黴。
這瘟疫,輕則叫人腹痛拉肚,陷入昏迷;重則讓人的身體從內到外慢慢腐爛,直至死亡。
我立刻叫下人把衣服給燒了,再讓廚子用鉀肥皂把自己好好地給清洗了一遍。
廚子是看著我們長大,他的娘子是從小撫養霍斯的奶娘。
這霍斯居然也下得了手。
真是好狠的心啊。
我下了死命令,無論是誰,都不得從二小姐手裏接過東西。
霍斯知道後,衝到爹娘麵前哭訴:
“好呀,姐姐這樣做,是要把我當作瘟神看待嗎?
“爹娘從小疼愛姐姐,倒不如趁著寒冬,把斯兒趕出去自生自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