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
身為「半命人」的我,本該青燈相伴。
可我卻愛上了我顧子鈞,為了救他毀了容顏。
病好後,他抱著他的妹妹訴說苦衷:
「早知道活著的代價就是娶她,那我寧願她不要救我。」
「她一個半命人,太晦氣了,完全配不上我。」
重生歸來,我要逆轉命運,改寫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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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不孝女,今天要是走出這個家門,就不要再回來了!」
我睜開眼,出現眼前的是我的父親恭郡王。
他瞪著我,嘴角微顫,似乎在極力壓抑著怒氣。然而,胸膛的起伏和緊握的拳頭卻無法掩飾他內心的憤怒。
我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心神飄忽,依稀記得前世的這個時候,我意誌堅決地抗辯道:
「我一定要去伏羲山,隻有那有伏羲紫果,為了顧子鈞,就是死我也願意!」
他坐在那裏,臉色鐵青,雙拳緊握,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他用力地喘著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怒氣,讓人不禁感到一陣壓抑。
當時的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個家,此後父親便對外宣稱和我斷絕父女關係,倔強的我到死也沒回過這個家。
而正是因為我失去了王府這個靠山,所以顧家一直看不起我,認為我不配坐上顧子鈞正妻的位置。
我深吸了一口氣,收斂神情。
「父親,我......」
父親打斷我的話:
「知道廉恥就給我滾去寧安廟,你一個半命人,這輩子居然還想著嫁人。」
我怔怔站在那,有些茫然。
是啊,我是一個半命人。
父親有三個兒子, 一個女兒。
我還未滿周歲的時候,就許配給宗貝勒的大兒子了。 等我長到十三歲那年,不幸我那個未婚夫跑馬摔死了。
從那時起, 我便不能再穿平日最喜愛的紅色帶桃花的衣服了, 也不能再唱歌和彈我那心愛的古琴了。
雖然我從出生以來一次也沒有看見過宗貝勒的大兒子, 可是從那時起卻給他穿了三年孝服, 這還不算,在家裏又被稱為 「半命人」。
當我服孝期滿的時候,父親就命我去寧安廟出家去當尼姑。
我以侍奉生病的母親為由留了下來,等母親「百年」之後,我再落發為尼。
每天隻有母親暗自可憐我,照顧我,其餘的人都不願意和我接近,因為我是「半命人」,怕帶來喪氣。於是我被人看做是「喪門神」了.
平時不許我看見外人,家裏的人又不接近我, 我象個犯罪的囚徒一樣活在家裏。
每到過年過節,家中人都祝福祭神,怕被我這「半命人」衝了喜氣,就將我安置在灶房的東北角下,見不到人的地方住上幾天。
等人們歡歡樂樂地度過年節之後,才能叫我出來。
這樣的日子我一過就是一年,可我並沒有萎靡不振,在此期間我一方麵照顧母親的病, 一方麵常與老神醫接觸,使我對於醫道發生了濃厚的興趣,立誌要精通百草,熟讀醫書。
我偷偷跟著老神醫學習,僅僅這一年時間,我已經會診脈和開藥方,還治好了一些老年人
的病,尤其給小孩治病,真是藥到病除,許多婦女和兒童都很感激我。
甚至到了後麵,那位德高望重的老神醫竟然向我請教問題。
也就是因為我的醫道天分,讓我在去廟裏祈福的路上遇到了重傷的顧子鈞後,很自信的認為可以醫治好他。
我確實是治好了他,卻把自己弄沒了。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父親的吼叫聲把我拉回了現實。
我神情冷淡,內心一片平靜,麵無表情地回答:
「我以前不是說過了嗎?我要侍奉母親,不能去。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再醫治顧子鈞了。」
父親聽了後總算臉色好了些,哼了聲,冷冷道:
「記住你的話,要是再丟我的臉,你就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