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傅狗為什麼態度轉變得這麼快。
因為不行,傅廷深喪失了擇偶權,除了從前豬油蒙心的陸知夏會愛他,別人都受不了。
就連季薇薇都跑了。
陸知夏伸手,朝他招呼兩下。
傅廷深眼睛亮起,陰鬱的神色一掃而空,他上前,態度是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軟弱。
“知夏,你願意和我複婚了?”
“沒有,我說你擋住我看帥哥了。”
傅廷深抿緊嘴唇,他回頭,看見電視裏帥氣男明星在鏡頭下展示自己的肌肉,男性的荷爾蒙氣息撲麵而來,他臉色更黑了。
瞬間,他將遙控器搶下來砸在地上,聲音暴怒:
“你不要看他!你為什麼要看他,他有什麼好的,你喜歡他什麼?他比我有錢嗎?!”
她心裏嚇了一跳,但麵上還是環手看他。
“傅廷深,你現在就像個潑婦。”
說完,陸知夏起身回房間。
蕪湖~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誰讓他從前也這麼對過陸知夏。
傅廷深臉色驟然蒼白。
他轉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哪裏還有當初意氣風發冷峻高傲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憔悴陰鬱敏感與自卑。
那麵容與從前的陸知夏重疊,滿眼都是愛而不得的苦楚。
第二天一早。
傅廷深離開房間,就看見坐在餐桌前的她。
她明顯看到傅狗的眼睛又亮了,男人大步過來,“知夏,你是想和我一起吃早餐是嗎?”
“不是。”
陸知夏搖搖手,“我是想和你說一下,你呢,隻是宋小寶的替身,在我心裏沒什麼分量。”
“咣當——”
一聲巨響,傅廷深猛然踹開凳子,他站起身,聲音不斷哆嗦,臉色又青又白,“陸知夏,你明知道我現在愛你,你卻這麼對我?”
“大哥,當初我愛你,你又是怎麼對我的,還好我的初戀他現在腎健康,要不然我也想讓你去捐捐腎!”
傅廷深倒退一步,搖搖欲墜,雙目紅的似血。
“你變了,你以前不會這樣......你變了,你把我的知夏還給我,還給我!”
肩膀猛然被攥住,前後劇烈被搖晃著,都快要把她給晃吐了。
她迅速撥開傅廷深的手。
傅廷深整個人猶如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被推開,後背撞擊在桌子上,桌上的東西劈裏啪啦落了一地。
“你真的很有意思,喜歡你的時候你不珍惜,不喜歡的時候你還想強求。”
傅廷深捏緊拳頭,他唇瓣白的沒有血色。
半晌,他聲音喑啞至極,蘊藏重重的風暴,“你現在不聽我的,是因為我們沒有成為真正的夫妻吧?知夏,別鬧了,我們現在就做夫妻好不好?”
說完,傅廷深抬頭,眸子裏的光暗沉。
眼看男人一步步過來,大手抓住她的腰肢低頭要強吻。
陸知夏一巴掌上去。
清脆響聲後。
傅廷深捂著臉,滿眼不可置信,身體踉蹌,宛如被虐文女主上身,“你打我?”
“我可沒少打你!”
陸知夏揉了揉手腕。
她現在生生把虐女主文學轉變成虐男主文學。
反正都是虐。
虐誰不是一樣呢?
結果係統總在她耳邊嗚嗚哭泣:“好可憐,男主好可憐,好虐。”
廢物統子不要多嘴!
你就看讀者怨念值消沒消吧!
確認到讀者怨念確實消減了,係統開心的直笑:“幹得好幹得漂亮,使勁,加大力度,你是沒吃飯嗎?用力打!”
傅廷深額頭的青筋重重突出,他咬緊後槽牙,將光潔的臉頰都頂出一小塊,“又是為了宋小寶,你就這麼愛他嗎?你懷了江宴禮的孩子、心裏還藏著宋小寶,那我呢?我的這些年,在你眼裏就是笑話嗎?”
臥槽。
怎麼這麼苦情劇?
“哪些年了?你不是也在和我糾纏的時候,經常出去找小三嗎?”
“可我真心愛的人隻有你!”
她驚詫的說:“所以你的上半身為愛衝鋒,下半身必須隨心所欲?”
“......”
“我不介意你的孩子,我愛你,知夏,我們現在就去複婚!”
說完,傅廷深空洞的起身,抓住她的胳膊,大步朝外走去。
男人把她手腕攥得太緊了,她皺了皺眉,但是沒說話。
剛一走出別墅大門,就被趕來的車堵住。
一群便衣下車,對著傅廷深說:“你就是傅廷深吧?你集團涉嫌非法業務,跟我們走一趟吧。”
傅廷深渾身一震。
他用震驚的眼神看向陸知夏。
她很坦然的接受了男人的視線。
“我幹的。”
這兩天,她非常輕鬆的依靠金手指掌握到傅氏集團的秘密,並且全打包發出去了。
傅廷深沉默良久,猛然爆發出一陣大笑,“知夏,真好,你真狠,你配的上我,隻有你才是最適合我的......”
傅廷深被押上車的時候,還在瘋狂大笑,像個神經病。
她看著這幕,心裏百感交集。
這一幕,與劇情裏的畫麵交疊。
原本的陸知夏被陷害,被押送上車,她對著車外相擁的傅廷深與季薇薇大笑,笑中帶淚。
女鵝,對不起。
我創造出這個狗血故事,把你虐的千瘡百孔。
現在把他虐回去,也算幫你出一口氣。
但很可惜,男主就是男主。
傅廷深被帶走調查了幾天,居然無罪釋放了。
這幾天裏,陸知夏既要躲江宴禮,也要躲傅廷深的人,簡直是腳不沾地。
每次差點被撞見,她都會用金手指完美避開。
係統也說,現在怨念值隻差最後1%,最後虐這一下就能脫離了。
還在大腦裏和係統對話,心思沒放在周圍。
她自然也沒注意到,一道黑影正悄悄跟在身後——
............
“嘩啦。”
涼水兜頭而下,澆了個透心涼。
睜開眼,視線漸漸凝聚。
這裏是一處廢棄的毛坯房,到處都充滿著難聞的異味。
麵前的季薇薇雙手環繞,戴一頂黑色的禮帽,冷笑地看過來。
“終於醒了,陸知夏!”
雙手被粗麻繩捆綁住,掙紮了一下,她又放棄了。
歎了口氣,“你說你,好端端的來惹我幹什麼呀。”
季薇薇皺緊眉,顯然沒料到她醒來第一句話會是這個。
季薇薇重整情緒,她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滿眼都是怨毒,“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傅廷深怎麼會變成這樣?如果不是你,他怎麼會去主動調查當年真相?!你毀了我的榮華富貴,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她瞥了一眼旁邊兩個早已虎視眈眈的男人。
語氣陰狠毒辣,“好好折磨她,她可是傅廷深和江宴禮心尖上的寶貝,再給你們三輩子,你們都享受不到這種女人。”
那兩個男人表情先是緊張,隨後逐漸放肆。
傅廷深和江宴禮可是A市響當當的大人物。
這兩個人的女人,那得是何等的尤物啊!
說完,他們摩拳擦掌的走近。
眼看著他們逼近,那股汗臭夾雜著酸味撲麵而來,她麵色如常的說:“你這頂帽子不錯,比假發好看!”
季薇薇臉色瞬間綠了。
這句話,直接讓季薇薇想起自己在記者們麵前的丟臉時刻。
“陸知夏!你——”
季薇薇火冒三丈,她在原地站著,怒目圓睜,好像要噴火,“你這種人,憑什麼被那麼多人喜歡?你就該跌進泥潭裏!”
“從小到大,你樣樣比我強,我是陸家養女,從小就要活在你的陰影下,憑什麼是你救下傅廷深讓他念念不忘?你已經得到那麼多了,給我一點怎麼了!”
“你運氣真好啊,高中那年,我安排人想把你毀了,結果居然陰差陽錯,讓我被......。”
她越說,臉上越猙獰,好像討債來的惡鬼。
“都怪你,都是你的錯!陸知夏,你就應該被傅廷深厭惡、被所有人折磨,你應該痛苦掙紮,生不如死!”
季薇薇說得激情澎拜,說得此起彼伏。
但她顯然沒注意,自己的姿勢多麼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