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她窩在柔軟溫暖的大床上,睡得滿臉幸福。
深夜中,一段悠揚動聽的小提琴聲音響起......
琴音婉轉,降調過的音調,有股優雅而詭異的既視感。
她煩躁轉身。
那小提琴的聲音,依舊揮之不去。
揉揉耳朵,她暴躁的睜開眼。
靠,是哪個家夥半夜不睡覺跑樓下吹拉彈唱?
陸知夏翻身下床,大力推開落地窗。
深吸一口氣,“有沒有搞錯,大半夜擾民,小心我關門放傅狗咬死你!”
“......”
空氣安靜了。
她心滿意足的露出微笑,回身倒在床上。
陽台上。
月光中,男人雙手戴著潔白不染的手套,放下手裏的小提琴。
他眼眸晦暗,翻湧著詭異的情緒。
這曲子,是真正的陸知夏最喜歡的一首曲子。
也是在殺死陸知夏和傅廷深時,他親自挑選的處刑曲。
看來,不僅是變樣了。
連裏麵的‘芯’,也換了呢。
............
第二天一早。
管家笑眯眯的為她拉開門。
“陸小姐睡得怎麼樣?”
她認真地建議說:“挺好,但是你們這大半夜有老頭在下麵練小提琴,好擾民呀!”
管家:“......”老、頭?
晚上就是她和江宴禮約定好的晚宴。
包裝精美的禮盒送到她手上,一打開,裏麵黑色的禮服裙熠熠生輝。
“江先生說,您很適合穿黑色。”管家說。
她隨便換上。
管家眼睛微亮,“陸小姐果然很適合黑色,相信您會是今晚最耀眼的那顆星。”
就連江宴禮看見她,也輕頷首,“不錯。”
她乖乖跟著江宴禮去了晚宴。
步入晚宴會場,他們的出現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她一襲V領黑色禮裙,一串銀色鑲嵌紅寶石的腰鏈,行動間,裙尾綻放猶如步步生蓮,將身型襯托的更加美豔。
而江宴禮西裝筆挺,身姿如芝蘭玉樹,疏離清冷的模樣令人止不住心跳,他手裏捏著白玉佛珠,氣質宛若佛子般禁欲克製。
他們挽手出現。
在聚光燈下,格外醒目。
“這不是陸知夏嗎?”
“她怎麼和江總在一起?她不是傅廷深的舔狗嗎?”
“陸知夏肯定是仗著漂亮,故意勾引江總!”
“你看著吧,過不了兩天,她就得被江總甩了。”
有人竊竊私語。
看她的眼神充滿不懷好意。
有的中年男人更是目光赤裸裸的火辣。
在他們眼裏,這朵嬌豔欲滴的玫瑰,失去了陸家的保護傘,隻會成為權力中心被吞噬的交際花!
“陸、知、夏。”
一道壓抑著怒火的冰冷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她看過去。
呦,原來是前夫哥!
傅廷深陰沉著臉,身邊的季薇薇挽著他的手臂,見她看過來,季薇薇抿緊嘴唇,下意識拉緊傅廷深,身體蜷縮在他後麵,小心翼翼的姿態。
“薇薇,你別怕。”傅廷深安撫身邊人,“有我在,她不會再傷害你了。”
季薇薇眼眶滴溜溜轉的淚水,欲掉不掉,惹人憐惜。
她懶得搭理這對顯眼包,跟著江宴禮往內場去。
結果傅廷深快步擋在他們身前。
傅廷深眼裏閃爍寒光,譏諷道:“陸知夏,你真是好本事啊!前腳找了金主,後腳又去勾引江宴禮,怎麼,你就這麼饑渴難耐的缺男人?”
她忍不住一笑,“你隱疾好了?又恢複自信了?”
“......”傅廷深臉色陡然又紅又青,變色那叫一個精彩。
他顯然也是被提醒,想起來那一腳了!
季薇薇驚愕,“原來是你做的,你知不知道,廷深他差點就......”
周圍人看熱鬧的太多,傅廷深麵色陰沉,季薇薇趕緊住嘴。
陸知夏見狀,笑得更開心了!
“那可太好了,直接斬斷雜念,免得不做人類,非得做畜生。”
差點被強,她怎麼可能不氣?
她再見傅廷深,恨不得把這男人按在地上再踢幾腳!
“你以為躲到江宴禮身邊,我就奈何不了你嗎?”傅廷深語氣陰冷。
他料定了江宴禮不會去管陸知夏。
任誰都會這麼覺得,畢竟江宴禮從不近女色,更何況,還是臭名遠揚的陸知夏!
江宴禮微挑眉,他的嗓音一貫冷清淡漠,令人分不出他的情緒。
“哦,你是想怎麼動我身邊的人?”
全場一片寂靜。
不僅是傅廷深,就連陸知夏她本人也愣住。
傅廷深怔住半晌,隨後,他的麵色陰沉的快要滴出墨汁。
兩人對視,空氣凝固好像凍結住。
仿佛一根火柴,都能讓充滿火藥味的氛圍爆炸。
“江宴禮,她是我、的、妻!”
傅廷深身邊的季薇薇白了臉。
季薇薇怨毒的看了她一眼。
陸知夏開口就要反懟,江宴禮卻先一步開口。
“陸小姐簽了離婚協議書,而且你身邊的這位季小姐,才是你現在的未婚妻吧。”
傅廷深冷笑一聲,“薇薇當然是我的準未婚妻,隻是我沒想到,堂堂江總,喜歡搞別人的破鞋。”
她瞬間笑了,笑容陰惻惻的。
係統也炸毛了,“宿主冷靜,你是虐文女主,隻能被虐,不能殺了男主啊!”
“我知道,所以我不殺他!”她在腦海裏和係統對話。
她肯定殺不了傅廷深。
但她能膈應死他!
傅廷深一口一個破鞋,見陸知夏一直不說話,以為戳傷了她,他眼中閃過冷冽的快意。
果然,陸知夏沒有放下他,她依舊深愛他。
“江總這麼潔癖的人,應該會受不了吧?”
傅廷深聲音幽幽,他絲毫不顧在這場合說這種話,會不會讓陸知夏陷入更深的輿論辱罵。
江宴禮眼眸淡漠冰冷的看著他。
季薇薇適時開口說:“江總,您不要介意,知夏姐姐雖然18歲就想爬上廷深的床,但她隻是太愛廷深了,你應該會理解一個為愛癡狂的女孩,做的一些糊塗事吧?”
季薇薇看她的眼神從怨毒轉為嫉恨最後又變得暢快。
江宴禮的潔癖程度,怎麼可能接受一個這麼惡劣的女人?
陸知夏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她可是虐文作者!
最不缺的是什麼?就是讀者的謾罵!
她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
江宴禮突然拍了拍手。
不遠處的幾個侍應生走來。
“江總。”他們畢恭畢敬說。
“我不希望閑雜人等,繼續出現在這裏。”
“是的,江總。”
他們轉身對著傅廷深兩人說:“傅先生,請你與女伴一同離開。”
傅廷深陰鬱著沉默,微眯起眼看向陸知夏。
季薇薇慘白著開口,“可是,可是我們有請柬!”
“是的,可是宴會的主人,就是江總。”
傅廷深冷笑道:“江宴禮,你想為了一個破鞋,和我傅家鬧得這麼難看嗎?”
江宴禮冷淡的看他,“傅家,有什麼對我說話的實力嗎?”
“......”傅廷深咬牙沉默了。
季薇薇臉色更白了。
她不甘心的看了陸知夏一眼,嫉恨讓她捏緊手掌。
憑什麼,憑什麼江宴禮這麼優秀的男人,也會看上陸知夏?
最後,傅廷深和季薇薇還是離開了。
可是,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
她打開文字麵板。
一行文字恰好更新記錄:【傅廷深與季薇薇雙雙離開,外麵下起了雨,陸知夏看著他們的背影,眼神落寞渾身泛起寒冷......】
快速修改一個字,把【下雨】改成【下刀】!
“宿主將‘雨’字修改成‘刀’字,是否確定?確定/取消。”
陸知夏的笑容,非常陽光!
“確定。”
幾秒鐘後,還在雨裏撐傘的傅廷深兩人,突然發出一陣絕望的大叫。
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子從空中下落,直直的往他們傘上戳。
傅廷深名貴的勞斯萊斯雨傘直接被戳穿無數個洞。
“啊!啊!”
“是誰,是誰扔刀子!”
“開門!開門啊!”
大門關的死死的,完全沒有打開的跡象。
季薇薇也絕望了,她瘋狂大叫,沒有一點柔弱的樣子,推開傅廷深就往屋簷下跑。
結果,眼前能躲避刀子雨的屋簷,隻有一小塊地方,僅能容下一人藏身。
季薇薇眼疾手快的去占領安全地帶!
傅廷深後一步到,他在刀子雨中反複橫跳躲閃,狼狽不堪,驚慌喊道:“快,你往裏麵挪挪!”
“沒有地方了!廷深,我頭好暈,我好害怕,我還想吐......”季薇薇迅速扮起柔弱,堅決不動一步。
叮叮咚咚哢嚓咻咻——
一堆刀子劈裏啪啦的下落。
傅廷深滑稽閃躲,他快要崩潰了,總裁氣質丟了七七八八。
“快呀!我快不行了!”
此時,高牆三樓的窗戶被打開。
“救命!救命!”季薇薇朝上麵大喊道。
陸知夏靠著窗邊,優雅的晃動紅酒杯,滿臉笑容的說:
“兩位真有興致,在雨裏還要跳雙人探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