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江斕愣住了。
梁燃燃感激的神情也卡在臉上,似乎沒想到我這個往日舔狗一般的人會拒絕江斕。
她同桌張磊懟我:
「白焰,一個數學作業,替燃燃頂一下又不會耽誤你的成績,你怎麼這麼自私?」
「非要燃燃被宋老師罵你才高興嗎!」
他眼神輕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嗤笑一聲:「也是,誰不知道你成天圍著轉的人眼裏隻有燃燃呢?」
江斕似乎也被這句話提醒到了,臉上也多了幾分了然:「是因為這個嗎?」
「這樣吧,這周我陪你去一趟圖書館,可以了吧,你不是一直想和我一起去嗎?」
他語氣裏滿是施舍,似乎是在可憐我。
我翻了個幅度很大的白眼:「誰用你陪?你算什麼東西?少來惡心我。」
「還有張磊,你狗叫什麼?這麼喜歡替梁燃燃說話那把你的作業改成梁燃燃的名字好了,你說好不好啊梁燃燃?」
梁燃燃似乎沒想到話題會回到她身上,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任月借機嘲諷:「誒呦,阿焰你忘啦?上次月考,張磊數學倒數第二呢,用他的作業冒充梁燃燃的,人家怎麼可能同意嘛,肯定錯了一大堆。」
我故作驚訝:「這樣啊?我都忘了,原來你是嫌棄張磊的作業啊,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
梁燃燃臉色發白,眼眶微紅的辯解:「不是的,我沒有......我隻是覺得他會被老師罰而已!」
張磊在女神麵前丟了麵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剛要發火,就聽江斕冷著聲音發冷的斥責我:「白焰,給燃燃道歉。」
我轉身從看戲的數學課代表手裏精準抽出自己的作業,三兩下撕成碎片揮手揚在他們頭上。
「道歉?想的美!」
「讓我當冤大頭?這作業就算我不交了也他媽不會拿去隨便給哪個傻逼頂上。」
幾個人都傻眼了,偏偏這時,有人從門口進來,看見我撕作業這一幕,絲毫不收斂的笑出聲:「喲,白學霸這是幹什麼呢?搞行為藝術?」
是顧晟這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
他家裏有錢有勢力,說話沒人敢反駁。
數學課代表見勢不妙已經抱著作業溜了。
發泄完,我心情暢快,回頭看見任月一臉古怪的盯著我。
我摸摸自己的臉:「怎麼了?」
任月將手裏的糖放在我桌上:「沒什麼......感覺你今天格外不對勁。」
我:「怎麼格外不對勁?」
任月豎起大拇指:「格外帥氣!」
「老娘就是看不慣江斕,你對他好他還真 覺得自己是什麼寶貝了,對你頤指氣使的,真是笑死個人。」
聽到她這話,我心裏也有些感慨。
上一世,我真的為江斕做出了很多努力,可他通通看不見,我冷笑:「所以說啊,人要離白眼狼遠一點,不然晦氣。」
我說做就做,第一節班主任的課下課後就申請了換座位,遠離江斕。
班主任一向對我放心,爽快答應後我就美滋滋的回到座位,和任月一起搬我的座椅。
睡了一節課的顧晟饒有興致的看著我倆忙前忙後:「好好的前排不待著,往後麵來幹嘛?」
我將小日曆重新支在桌子上:「前麵有人喜歡狗叫,影響我學習。」
顧晟懶洋洋的反駁:「我也會影響你學習。」
我拉開凳子坐好:「睡覺吧你。」
第二節課是數學,宋老師站在講台上,指關節敲著教科書。
「梁燃燃,站起來,這節課你就不要坐下了!」
梁燃燃少有這麼難堪的情況,臉上掛不住,淚珠搖搖欲墜。
偏偏宋老師鐵石心腸:「有些人真是不知上進!你是有白焰的成績還是有顧晟的家室?」
「什麼都沒有還不學習,真是不知進取!」
我平靜的攤開書本,開始看這節課的內容。
高中的一天又累又充實,遠離江斕後,我的心情逐漸平靜,也逐漸開始適應現在的上課節奏。
反觀江斕,上課時間頻頻走神,還被化學老師罰了抄寫化學式。
放學後,我和任月在學校附近的小吃街逛了一陣才回家。
進小區的時候,天都黑了。
我走進樓道,迎麵撞上一個人。
是江斕。
聲控燈亮起來,他臉上是新添的痕跡。
他父親又喝酒了。
差點忘了,前世這段時間,江斕的狀態就一直不好。
我當時看在眼裏急在心裏,認為他被家暴後不適合高強度兼職,待在家也不安全,這才勸他和我一起去圖書館。
不過現在,這些跟我都沒有關係了。
我繞開他準備上樓,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