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的別墅又大又漂亮,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我一個人待在家裏,直到藍茵出院,我才看到其他人。
藍禾遠和藍茵說說笑笑從外麵進來,看見我先是嫌棄地皺了下眉,臉沉了下來,張口就喊管家。
我喊了他一聲:[哥哥。]
藍禾遠一愣,仿佛才想起來我是誰,對趕來的管家擺擺手:[沒事了。]
藍茵委屈地抿了抿嘴,拉著藍禾遠的袖子,嬌嬌弱弱也跟著喊了一聲哥哥,喊完後便噘著嘴不肯說話了。
藍禾遠趕忙回過頭問她:[茵茵,怎麼了?]
藍茵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在藍禾遠追問下,才勉強笑了笑:[真的沒事,我隻是看到姐姐回家,所以特別高興。]
晚上,我終於見到了我的親生父親,藍家的掌權人——藍應德。
他並不關心我被抱錯的事,隻是看了眼親子鑒定的結果,關於我的身世,他兩句話就定了下來:[我會對外宣稱你和藍茵是雙胞胎,從小走散了一個,現在找了回來。]
我不同意,我說於家虐待我,是犯法的,我要報警。
藍應德詫異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沒想到我會反駁他的意思,輕描淡寫地拒絕:[警察查到的話,對藍家影響不好。]
我還要說什麼,藍茵的聲音打斷了我,她眼睫上掛著淚,泫然欲泣,委屈極了:[姐姐,我還想做爸爸媽媽的女兒,求求你,不要報警好不好?]
楚楚可憐的樣子,讓藍禾遠對我怒目而視。
藍禾遠護著藍茵,沉著臉道:[不要不知好歹,要不是茵茵,你根本回不來。]
母親也對我不滿:[你怎麼能這樣?茵茵病才好,你這就麼迫不及待想要趕走她?]
我愣愣地看著他們,我分明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想讓於家夫婦繩之以法,他們虐待了我十六年,怎麼能一點代價都不用付,還白白得了一筆錢!
可藍禾遠和溫柳看我的樣子,仿佛我才是他們的仇人,是那個妄圖鳩占鵲巢的外人。
藍應德放下茶杯,一錘定音:[行了,就這麼定。]
晚飯後,我本想去找藍禾遠,問問他能不能幫我把放在於家的東西拿回來,畢竟當初隻有他去過於家村。
我站在門口猶豫了時,正好撞見藍茵,她仿佛忘了剛才的事,語氣十分親熱:[我要去找哥哥,姐姐你也去嗎?]
我剛一點頭,就被她拉了進去。
藍禾遠正在看書,我吞吞吐吐說完來意。
藍禾遠一臉嘲諷地看著我:[你那些東西值多少錢?破爛一樣,有什麼好拿的?]
我瑟縮了下肩,臉紅得發燙,垂著頭轉身就要走。
雖然是不值錢,但村裏並非全是壞人,也有真心幫我的小夥伴,曾送我的東西,我都好好收著,我想拿回那些回憶。
[等等。]藍禾遠叫住我。
我以為他反悔了,欣喜地抬起頭:[哥哥?]
藍茵咬了下唇瓣,又露出了白天那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藍禾遠皺著眉,眼神嫌棄,他語氣冷淡又強硬地對我道:[以後不準喊我哥哥。]
我捏緊垂在身側的手,飛快地跑了出去,幾乎落荒而逃。
身後,藍禾遠在溫聲細語地哄藍茵:[快別哭了,我永遠隻有你一個妹妹。]
藍茵問道:[可爸爸說我們是雙胞胎,姐姐是不是和我長得很像?]
藍禾遠毫不猶豫道:[怎麼會,她又土又醜,誰看見也不會覺得你們長的像,你才是我們藍家的女兒。]
藍茵破涕為笑,摟住藍禾遠的脖子撒嬌。
我站在門外,徹底心寒,死死咬著唇,連唇瓣流出血都沒有意識到。
這一刻,我對藍家沒了任何期待,徹底看清了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