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我娘臨死的那一日。
我娘緊緊地攥著我的手,字字泣血:“爾若你一定要照顧你弟弟,一定要。”
我沉默不語,直到她死也沒說一個“好”字。
在她死後,我立刻著手謀奪家產,還讓弟弟死在了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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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枯枝一般的手緊緊攥住我的手腕,字字泣血:"爾若你一定要照顧好你弟弟,你不能讓孫香茹母女那對賤人好過,是他們害我至此啊!"
“蘭家絕對不能落在她們手裏,還有你爹......讓他別太操......”還沒說完,我娘就咽氣了。
而我卻沉默不語,直到她死也沒說一個“好”字。
我娘臉色灰敗看著有些可怖,阿弟在在一旁有些無措,愣愣看著我娘的屍體。
我幾乎都快要笑出來了。
因為今日才發現,我娘臨死之前牽掛的東西一大堆。
她放在掌心寵的兒子 ,鬥了這麼多年對頭。還有那個陷在溫柔鄉,她臨死都沒趕來見最後一麵,早就放棄她的丈夫,連府裏的資產這種身外之物都想到了。
唯獨沒有我。這顯得我不僅可憐還可笑。
上一世也是如此,娘親去世,托我照顧弟弟,照顧爹,看顧蘭府。
為了娘親的遺言,血親的弟弟,我幾乎付出了所有。
我先是推了與情誼深厚竹馬陸不淮的婚事,後故意壞了名聲,斷了孫姨娘攛掇爹把我配出去的這條路。
為了護著弟弟被孫姨娘母女設計,險些淹死。
擔心爹的身體給他熬湯送粥,結果湯裏被孫姨娘加了點瀉藥,我爹鬧了幾天肚子。
從此,我成了他眼裏毒害父親的不孝女。
父親徹底厭了我沒幾天之後,孫姨娘的那個紈絝堂侄就摸進了我的院子。
得虧那人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體,腳步虛浮,翻院牆時發出了聲響,才讓我早有防備。
推搡之間,我拿棍子打暈了他,卻也一時不查,被他推到,磕的頭破血流。
此事經孫姨娘的嘴一過,成了我情難自禁,閨房私會外男,卻又鬧了別扭,最終傷人傷己。
我爹大怒,要打死我,還要把我嫁給孫姨娘那堂侄。
我怎麼解釋哭求都沒用,最後是阿弟跪在磕頭磕到我爹心軟。
我搬到了最偏僻的小院,那時阿弟拉著我的手,一邊哭一邊說:“日後我定要高中,姐姐今日受的苦,來日讓他們百倍還回來。”當時分不清他是真情還是假意。
隻覺得身上很疼,卻仍舊覺得苦沒有白吃。
傷好了以後,我開始爭開始搶,開始耍手段。終於扳倒了孫姨娘母女,把蘭府掌控在了自己手中。
我和阿弟的日子好了起來,阿弟也出息,當真榜上有名。我天真以為好日子就要來了。
殊不知人心易變,我大齡未嫁和狼藉不堪的名聲,早已被他視作汙點。
再後來,他官途不順,苦於無人引薦提拔。為了討好一個頗有權勢的太監,把我送上了那個太監的床。
那太監心中扭曲,以折磨女子為樂。我拔了發簪刺傷那太監逃跑,卻連院門都沒跑出去,就被抓了回來,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