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了書,我就辭了堂哥那邊的工作,自己出去找工作。
因為學曆的原因,我一直找不到什麼體麵的工作。
稍微體麵點的工作我隻能做一些底下的雜活。
我沉下心好好想了想,一開始做雜活不一定一直做雜活。
我進了公司成了一個小小的職員,每天打印文件、倒水、準備水果。
工資也少,勉強糊口。
半年下來,我瘦了好多,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我。
臉小了好幾圈,好看了許多。
衣裳也開始換成小碼。
我開始觀察別人做事,回家來反複琢磨,每晚睡前也複盤。
我沒有人家的能力,就得多學多做。
我慢慢沉下心,我知道擔心沒用。
我得足夠有能力才能接回陽陽。
算了算,我離開陳家坳已經快四年了。
不知道陽陽長成什麼樣了?
慢慢的,我開始接手做事,不再隻做雜活。
兩年後,我升了總監。
我沒想到能升的這麼快,驚喜是有,但也踏實。
我每天做的那麼多,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爸媽那邊我沒再回去,隻是過年的時候過去坐坐。
每人一份紅包就算了。
他們沒在我最難的時候幫我,我也不用顧念著什麼骨肉親情了。
倒是大爺大娘那邊我過年過節都帶著東西過去看看,堂哥家的小侄子我也常買玩具給他。
雖然那時候幫我一把對他們來說沒什麼,但恩情不能忘。
何況我就是靠著他們才活到今天。
我升了總監,就不再每天進進出出的忙活,隻是偶爾帶著助理出去對接工作。
慢慢也得心應手了。
我穩定了,我在考慮把陽陽接回來。
六年了,不知道陽陽還記不記得我。
想起陳家人那副可惡的嘴臉,我想還是得和堂哥商量這件事,我一個人肯定是接不回來。
堂哥聽了我的意思,打電話又叫了幾個人跟我們一起去。
全是身強力壯的花臂大哥,好說不行就用硬的。
我們一行人驅車過去,山裏倒是修了路,比六年前好走一些。
到了陳家坳,我們在村口下車,我帶著他們過去陳旭家。
六年了,我依然記得清楚。
他們家的位置模樣我記得清楚,那家人的醜惡嘴臉我也記得清楚。
但我和他們家的關係就要結束了,我要把我的陽陽帶走,去看外麵的世界。
這般想著,我們就到了。
他們家沒什麼變化,就是比前幾年更破舊了些。
院子裏有個年輕女人挺著孕肚曬太陽,大概是陳旭新娶的媳婦。
那這樣更好,這樣我帶走陽陽也許容易些。
一會從裏屋走出來一個穿的臟兮兮的小女孩,給她遞水。
這不是陽陽。
我的心往下沉了沉,陽陽一個六歲的小孩子正是愛玩的年紀,院子裏怎麼不見他的身影?
堂哥察覺我情緒不對,出聲提醒我:“走吧梅梅,咱們進去看看。”
我回神道好。
我們浩浩蕩蕩的進門,把院子裏的年輕女人嚇了一跳,她匆匆進屋裏喊人。
不過一會,陳老太就出來了。
六年過去,陳老太依舊腳下生風,強勢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