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老師的態度還算和顏悅色,沒有因為「我」單方麵撕毀練習冊而勃然大怒。
課上,我答對了好幾個晦澀的辯證題,曆史老師高興的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差把我抱在懷裏舉高高。
「大家要多向李婉同學學習,她剛升高三時曆史隻得了40分,不過幾個月時間就能對答如流,私底下一定下了苦功夫。」
我將鬼畫桃符的曆史書往裏藏了藏,在心中感歎原主的畫工卓越。
下課鈴聲響起,曆史老師拉起我就往辦公室跑。
原來自打數學揚名後,其他科任老師都給我準備了一套精美的試卷。
「李婉同學,高三*不是藏拙的時候,有真本事得現於人前。」
我整整寫了三節課,才完成所有試卷。
各科老師提供答案,由年級組長親自操刀批改。
除語文隻得了140分外,其他科目手拿把掐,驚得班主任喜上眉梢。
隻見年級組長扶了扶眼鏡,理直氣壯道:「李婉這樣的好苗子應該轉到一班去。」
升學率與班主任的獎金掛鉤,若能出個地區狀元,少說能得20萬。
我在班主任眼裏就是行走的鈔票,她紅著眼即刻加入李婉護衛隊,與其他科任老師統一了戰線。
對於老師們背後的暗潮湧動,我毫不關心。
下個月,有縣數學競賽,還有市聯考。
兩次嶄露頭角的機會,我都不能錯過。
在班級揚名,僅僅是個開始。
晚自習結束後,我騎著破舊不堪的單車回家。
一頭黃毛的精神小夥在校門口攔住了我,他提著小盒蛋糕,語氣親昵地喚我阿婉。
我驚得直打哆嗦,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不僅是學渣,還早戀,真是把高中生雷區都踩了個遍。
我伸手止住了正欲上前一步的黃毛,義正言辭道:「兄弟,從今天起我要認真學習,待來日咱們頂峰相見。」
在他詫異的眼神中,我用力蹬著自行車一溜煙地逃走了。
別說,小夥長得還挺帥,隻是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啊!
家中燈火通明,我站在門前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爸媽在我十歲那年離婚,各自組建了家庭,是爺爺奶奶將我撫養長大。
若不是得知我被保送清華,他們也不會重新爭奪我的撫養權。
如今在原主的記憶裏,媽媽出場的次數又很少。
母女兩人除了爭吵,就是冷戰,委實說不上關係融洽。
門被打開,媽媽親切地接過我的書包,從廚房裏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麵,語氣中帶著討好:「裏麵臥了你最愛的荷包蛋,快趁熱吃。」
我低垂著頭,一個勁地吸麵。
她和媽媽長的一模一樣,可我從未感受到這樣的溫暖。
她麵帶笑意地看著我,仿佛我才是世間最可貴的珍寶。
眼淚不由自主地滴落下來,她瞬間慌了神。
「都是媽媽不好,早知道不放那麼多辣椒了。」
我搖了搖頭,連帶著麵湯吃了個精光。
她張嘴囁嚅了幾下,輕聲問道:「阿婉,你和王思遠還在聯係嗎?」
王思遠是精神小夥的名字,母女兩人爭吵的導火索一直都是早戀的話題。
「媽媽,我已經與他劃清界限,從今以後我隻專心讀書。」
媽媽霎時紅了眼眶,抬手輕輕摩挲著我的臉頰,連聲感歎,「我的阿婉,終於長大了。」
她的手掌很粗糙,滿是僵硬的繭子,很是鉻人。
我強忍著心頭的酸澀走進房間,入目是一牆的海報,滿書架的小說,密密麻麻找不到一本教輔資料。
電腦上傳來QQ的滴滴聲,我打開界麵,滿屏都是黃毛發來的消息。
根本沒眼看,我反手就是拉黑。
一個名叫【她今天犯蠢了嗎?】的QQ群引起了我的注意,這群建了有小半年,裏麵全是匿名辱罵李婉的言論。
每一條都直戳我的肺管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上大號實名炮轟了每一個人,引經據典滔滔不絕,將她們罵到閉麥下線。
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我要拯救自己的ru腺。